白玉京抱着小女兒哄着,對常媽媽說道:“上次我和你說把你家莫哥兒和媳婦一道接過來,怎不見你應允?”
常莫,是常媽媽的獨子,自然就是她的心頭寶,白玉京嫁過來的那年,常媽莫恰巧成婚,婚後兩人也算是恩愛,在老家揚州白家做活,隻可惜也一直沒個孩子,成了常媽媽的心病。
常媽媽:“莫哥兒在白家挺好的,來京城做什麼,白給夫人添累贅。”
白玉京:“媽媽說的哪裡話,莫哥兒和我一同吃您的奶長大的,算得上我半個哥哥,說什麼累贅。”
常媽媽吃驚:“喲,夫人,這話可不好說的,折煞了那臭小子。”
白玉京:“您就聽我的吧,莫哥兒是個心智不堅定的,身邊總要有個主心骨,我瞧着那柴氏是個搖擺的,莫哥兒别叫她慫恿了去,您把莫哥帶着,我們也好看顧不是?”
當初常媽媽急着要和白玉京進京,正好自己那臭兒子和白家一個馬棚管事的女兒勾搭上了,常媽媽沒來得及把關,索性就讓那姓柴的進了門,這幾年陸陸續續接到家中的書信,都是報喜不報憂,好在常媽媽在揚州有些相熟的,一來二去也知道,那柴氏心思大不安分,倒也不是想着往主子床上爬,就是老想着慫恿自己男人出門去闖蕩。
這幾年,白玉京和顧偃開情份這麼淡都生了兩個,自己兒子兒媳愣是連個蛋都沒下,後來才聽人說,柴氏私底下喝了避子湯,要常莫給自己買個小宅子才肯生孩兒。
這事兒輾轉傳到了白玉京耳中,白玉京直接發話讓小兩口進京了。常媽媽顧念着主仆情誼,怕自己兒子闖禍,這才耽擱了下來。
現下看着白玉京注意定,也不好說什麼,隻說:“行,等過完了十五,有曹幫的船走,我就讓人帶信回去。”
白玉京把自己手串随意的放在案上:“媽媽,是您教我的,女子嫁漢無非就是兩樣,圖情或者圖财,那柴氏你也是見過的,生得一般,怎麼就能把莫哥兒籠絡住了,想必是有幾分手段的,這些年她作的,無非就是惱你這個婆母上京享福了也不帶着他們夫妻罷了,您還裝聾作啞的,我看呐,這銀子不落到她手裡,您這孫子是别想要咯。”
說完,又逗弄着自己的小女兒,臉上可開心了。
常媽媽是個精明人,可事情一旦落到自己兒子頭上,就踟躇了,就看她一拳錘在手心,坐在旁邊的圓凳上:“老婆子我怎麼能不知,怪就怪我當初走了眼。”
白玉京又是一笑:“罷了罷了,幾個錢的事兒啊,值得您這般費心,我算是看出來了,莫哥兒就是個耳根子軟的,這輩子都要有人提點着,否則啊,容易走歪路,您就聽我的,把他提溜到自己眼前,我和侯爺也好幫襯着不是?”
常媽媽為難的笑了笑,又欣慰的點了點頭:“姐兒真的長大了,都會安慰我老婆子了。”
白玉京笑着把煥姐兒放在常媽媽懷裡,“老婆子可得健健康康的,我的煥姐兒還要你帶呢。”
常媽媽老臉終于笑開了花:“好好好,你再生幾個,我都給你帶。”
白玉京的笑容頓時沒有了:“再不生了啊,對了,說起這個事兒,你去給我找個穩妥不傷身的避子湯,那老頭子不進我的房還則罷了,要是真碰了我,我可不能留。”
之前常媽媽可是用了不少力氣才把白玉京的身子調理好,顧偃開就來了幾回就懷上了,現在聽白玉京這麼說,常媽媽詫異的問:“為什麼啊?”
白玉京歎了口氣:“我有兒有女還不夠?還要生?等真生死了這偌大的家産都拱手送人嗎?我才不傻呢,我的好媽媽。”
常媽媽知道趙姨娘的事,心裡就揣測到了白玉京的意圖,問:“那趙姨娘,真的靠譜麼?你為什麼不從外面買一個知根知底的?”
白玉京又笑了:“這點,我還算是了解那老男人,你别看趙姨娘姿色平平,可是老男人念舊的,趙姨娘畢竟是秦氏身邊的老人,總有幾分情份在的,我把她女兒穩固在身邊,她會聽話的。更别說,那秦氏和那趙氏還有舊怨呢,放心吧。”
後面還有半句其實白玉京沒說出口,她私底下和顧廷烨商量好了,這侯府,他們是呆不久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