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門戶低一些但是家中是清流的,白玉京就帶上董姨媽和家裡兩個孫女,雖然這兩還沒滿十歲,可這關系是要早走起來的。遇到些勳爵人家的,白玉京就帶着兩個妯娌,以顯得顧府和睦。
盧氏對此很感激,陳氏則心思歪到了太平洋,隻有她自己知道:哎呀,這老大的婚事還是定得早了,早知道白玉京有這造化,就應該老大娶一個門第更高的媳婦,失策呀失策。
盧氏這邊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邊給前頭大老婆生的顧廷煊相看兒媳,一邊給自己的孩子籌謀着,誰知道麻煩就找上了門。
劉姨娘知道這幾日盧氏和白玉京在外頭活動,心裡就不是滋味兒了起來。嚷嚷着,自己的炳兒也到了說親的年紀,還請夫人多多上心。
盧氏讨厭劉姨娘,面上就帶了幾分不悅,直接就說了出來:“上心是一定的,不過我也是跟着大嫂才有這機緣,劉姨娘勿怪,回頭炳哥兒的婚事還是由四爺做主吧。”
意思就是,你不是和四爺好嗎,你給四爺吹枕頭風去啊,我這走的是大嫂的關系,難不成我還能給你相看個公主出來嗎?
人家夫人都這麼說了,劉姨娘也不好多說什麼,人家站得住道理啊,再說了,她兒子是個什麼德行她自己還能不知道嗎?能娶得上五房炀哥兒那樣的媳婦就了不得了。
劉姨娘還是不甘心,心裡盤算着晚上和四爺說道說道。
盧氏才懶得管那劉姨娘想個什麼,自己現在懷着孕,當然是自己最大,看着桌子上大嫂送來的補品,心裡有些惆怅。想着大嫂這個人也挺好的,自己以前那是心眼小了,現在看她得了公主的體面,竟然還得走她的門路,真是諷刺啊,要不怎說,莫要小瞧人,難免人瞧你。
等到了四月上巳節的時候,白玉京又接到了慶甯公主的帖子,繼續邀約上巳宴,這次便是皇家的宴會了,請的都是宗親貴胄,白玉京雖然是甯遠侯府的主母,可是往年也沒什麼人請她,今年倒是奇了怪了,她正想着是為什麼的時候,顧廷烨從外面進來給她帶來了解釋。
原來啊,這位慶甯大長公主過年的時候突然得了個夢,夢見自己的親媽給自己托夢,說自己的陰壽已滿,馬上就要投胎去了,本來她在陽間還有些劫難沒滿,多虧了甯遠侯家的白夫人去年行了好事,讓她災消難滿,這才在閻王爺那得了恩典,提前投胎去了,這次估摸着能投個好人家,再不做那伺候人的主啦。
白玉京一邊梳着頭一邊奇怪,“我去年做了什麼好事啊?”
顧廷烨也莫名其妙,母子兩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常媽媽,常媽媽像看兩二傻子似的看着他們。
常媽媽:“夫人怎麼忘了,去年您還大着肚子的時候,說是要給肚子裡的孩子祈福,就去了郊外的道觀,給附近的亡魂超度。”
白玉京哦了一聲點了點頭,然後顧廷烨說道:“想必,那慶甯長公主的生母和娘您超度的那些亡魂有些勾連,您給那些亡魂超度了,她生母的罪業就滿了。”這麼想來,難不成,那公主的生母還害死害傷過人命?
顧廷烨想起那位慶甯長公主,可謂是風頭一時無兩。雖說是個婢女生的公主,可是因為生母死得早,從小就養在了靜安皇後跟前,得了皇後的體面與照顧,自然心思就正,這輩子也就是順風順水。
現在公主的日子可謂是順遂非常,老公和自己恩愛,兒女和自己親近,那是再好也沒有了。這幾年就想起自己那早死的老媽,在家裡供奉起了生母的牌位。
過年的時候得老媽的托夢,這才知道,是甯遠侯家的白夫人無意中解了自己老媽的難,老娘得以投胎,還能投個好人家,那是太好了。
花朝節那日一看,嗯嗯,白夫人面向看着和氣,一看就喜歡。
原來竟然是這麼回事兒,還真就是應了那句話,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這回的上巳節她可以帶一個女眷進宮,帶個誰呢?兩個妯娌帶誰都會有意見,這時候顧廷烨笑道:“不如,就帶那位秦家三小姐?”
看着兒子那意味深長的眼神,白玉京似乎明白了什麼。就吩咐丫鬟去傳信去了。
秦微此時并沒有在伺候顧廷煜,而是正在寫字,聽到林海前來傳信,她怔愣了片刻,心裡拿不定主意者白玉京的心思,一旁的向媽媽提議道:“小姐不如就跟着去一趟?”
秦微心思此時活了起來,她仔思忖着這事的好與壞。不多時,她就讓林海過去回,明日會跟着白玉京一道進宮赴宴。
秦微是個聰明人,但是多少有些小人之心,其實她想的和白玉京想的是兩個方向,秦微想的是若是能在上巳節上遇上些舊相識,或許自己這親事還能有些個着落,母親當年的舊友,自己當年的閨蜜,總有能幫得上的吧。
而白玉京想的,就簡單多了,哎呀,帶個大兒子的小姨子進宮轉轉,能給自己撈個好名聲,何樂而不為呢?
就這麼的,上巳節的時候,秦微跟着白玉京進了宮,這回顧廷烨照樣跟在自己老媽屁股後面,原本他是不想去的,可是他想再偷摸的看齊衡那小子一眼。
白玉京哪裡知道顧廷烨這臭小子心裡的打算,要說起來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魔障,因為他這叫疼痛療法,他想用這種刺激的方法,讓自己記住,這輩子,不能讓明蘭和齊衡這小子有半點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