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廷烨隻說,“總要叫那姓秦也知道知道,有嘴說不清的感受。”
張婆子是被誰收買的,白玉京母子心裡明鏡兒似的,把證據甩到顧偃開跟前不過是下下之策,是以,顧廷烨選擇了以彼之道還治彼身。
張婆子是外頭的良民,家中一大一小兩個兒子,當初是向媽媽籠絡住了她那愛賭的小兒子,威逼利誘之下,張家小子求着娘去做這等喪了陰德的事。
顧廷烨則是一口氣把他大小兒子還有個孫子一起抓了起來,為的,就是今日。
然而這事情從白玉京口裡說出來,又是另一個版本,就聽白玉京對顧偃開道:“這婆子好生的惡毒,為妻尋人去查了她的底細,原來是侯爺您早些年種的惡因,您害了這婆子夫婿的性命,她才會用這依蘭香幾次三番的暗害侯爺。
先前差點害得趙姨娘一屍兩命,現在又害了這秦三娘的清白,不過我算了日子,這婆子給侯爺下依蘭香的日子,和秦三娘子懷胎的日子對不上啊,難道……”
這後半句,才是重點。
白玉京很适時宜的看了看侯爺,又看了看床上啜泣的秦微:“難道這孩子不是侯爺的?”
秦微急了,求助的目光看着顧偃開。
顧偃開倒也算個男人,就聽他說:“這婆子确實該殺,不過我與微娘在一處也有段時間了。”
這便是承認了,什麼催情香啊,那都是由頭,姐夫和小姨子的真心實意那才是真的。
白玉京很滿意的點了點頭。顧廷烨看了一眼在地上捆成粽子的婆子,叫道:“不如就讓孩兒殺了這心腸歹毒的婦人,給爹爹出氣。”
顧偃開想要去攔,就看顧廷烨手起刀落,張婆子血濺當場,再去看,早已斷氣,顧偃開努急了,指着白玉京母子:“你帶烨哥兒來做什麼,這事兒與他何幹?”
白玉京翻了個白眼,謊稱道:“這婆子死契都捏在我手裡,侯爺怕得什麼了?也怪我當初瞎了眼把她領進門,才讓侯爺這姐夫和小姨子睡到了一處。”
顧偃開隻得引開了話頭,白玉京理了理裙擺坐下,看了一眼在床上還在期期艾艾的秦微,又看了看顧偃開,冷然道:“事到如今,侯爺打算如何處理啊?是給秦三小姐和腹中胎兒一個名分還是如何啊?”
顧偃開心裡亂糟糟的,一邊是青梅竹馬愛妻的妹妹,一邊是站得住理的主母。他一懊惱,坐在椅子上,别過頭去不說話。
秦微一邊假哭一邊偷眼去瞧他們夫妻,就聽白玉京說:“侯爺,事到如今,你我夫妻情分已盡,你我……合離吧。”
顧偃開聽了,想也不想怒目瞪着她:“癡人說夢,你想也别想。”
顧偃開知道,他甯遠侯府的侯夫人今天若是合離,他顧偃開明天就會被禦史彈劾說他私德有虧。
白玉京看了一眼在一旁‘哭’的秦微:“總不好讓秦三小姐進門做妾吧,你如此委屈了人家東昌侯府的娘子,他們秦家可還有人在呢。”
話音剛落,秦微就放聲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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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月上枝頭,白玉京帶着顧廷烨心滿意足的離開了這污穢腌臜的地方,母子兩長出一口氣,此時白玉京眼睛明亮了起來,現下雖是黑夜,可是她隻覺得從未像現在這般自由。
顧廷烨拱手抱拳對白玉京說:“恭喜母親得償所願。”
白玉京攬過兒子的肩頭:“多虧我兒暗中相助。”
此時,被家丁拖出去的那個張婆子從裹屍袋裡爬了出來,在黑夜裡奔逃着,密林深處漸漸的看不見身影,也不知道走去了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