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沒說話,深深看了眼她,随後跟着白芷離開了。
阮眠霜将茶杯端起,随後将茶倒在地上,面色不改,眼神裡均是殺意,眼角的淚輕輕劃過,“爹,娘,女兒就要找到仇人為你們報仇了,你們定要保佑女兒親手殺死敵人為你們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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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送完木槿回來,快到韶光院時,正巧碰見了青谷,正低着頭行色匆匆的白芷并沒有發現,直到被對方喚住。
“有什麼事嗎?”
青谷看着她面色有些緊張,“做什麼了?心虛成這樣?”
白芷自是否認,面露愠色道:“我一女子,夜半被人喚住難道不應該緊張嗎?若是壞人,那我此時不是已經危險了嗎?”
青谷冷哼一聲,“我若是出手,你還有機會站在我面前說話?”
白芷本就滿腔怒火,見狀更是狠狠推了青谷一下,“讓開,我要回去伺候小姐了。”
青谷一時不察往後退了一步,白芷加快腳步離開了,青谷在白芷靠近時,微微蹙眉,看着白芷離開的背影,青谷臉色有幾分凝重。
回到文瀾院,青谷直奔主屋,卻不想屋内漆黑一片并無人,随後轉身去了書房,隻見書房燈火通明,照映着沈言卿的身影。
青谷輕輕敲了幾下房門。
“進來。”一股清冷的聲音從屋内傳出。
青谷推開房門走了進去,“主子。”
“何事?”沈言卿頭也沒擡,繼續提筆寫着東西。
“青林那邊傳來消息,事情已完成,不日将回來。”青谷站在書桌前不遠處。
“她怎麼樣了?”
沈言卿的話讓青谷愣了片刻,随後反應過來,搖搖頭,“聽聞表小姐這兩日并未出過韶光院,恐怕不太好。”
沈言卿執筆的手突然一頓,随後又漫不經心的說:“知道了,下去吧!”
青谷轉身離開,沈言卿看似依舊在提筆寫着東西,可仔細看的話,便會發現他的心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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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直到回到韶光院,關上院門時,心下還是有些慌亂,隻盼着能将青谷糊弄過去。
“走了嗎?”
白芷點點頭,“小姐,這李家欺人太盛,莫不是他們以為老爺夫人不在了,小姐便是軟弱可欺嗎?”
阮眠霜嘴角微勾,“隻怕這想法不止他李家吧!”
“小姐,既然知道背後之人了,那我們下一步如何?以他的身份可不是我們想接觸便能接觸的。”白芷言語中透着幾分擔憂。
“是啊!他可不是我們想見便能見的人。”阮眠霜低頭沉思着。
“時辰不早了,小姐,要不先歇息。”
阮眠霜見今日确實也不早了,便歇下了。
翌日一早,阮眠霜強撐着收拾好心情,朝着月華齋走去,許久沒見她的葉英華将她留住,直到用完早膳才放她離開。
路過花園時,池塘的荷花竟有些已經綻放開來,白芷見狀便提出到亭中坐坐,阮眠霜随她朝着亭中走去,依靠在欄杆處,看着鮮綠的荷葉下,若隐若現的錦鯉遊來遊去,嬉戲玩鬧,她竟感到了片刻甯靜。
俯下身子,雙手重疊,下巴緊緊貼着,輕紗幔帳随風搖晃,微風不在似月前那般寒冷刺骨。
“聽說了嗎?大夫人準備給大少爺相看了。”
“什麼?何時的事情?我怎得不知?”
“說是過兩日,這話你可得保密!我也是大夫人院中的人傳出來的。”
兩個雙手環抱着精緻未開的花的丫鬟小聲說話的聲音打破甯靜,許是沒注意到,才敢如此背後議論主子。
“小姐,需要我去問問嗎?”白芷小聲問道。
阮眠霜嘴角輕輕揚起:“這點小事還需要親自問嗎?自會有人同我分享的。”
白芷看着面前悠然自得的阮眠霜,頓時明白她話裡所指何人。
第二日,阮眠霜同葉英華請安時,大夫人容紀棠順勢将這件事提了出來,隻是說話可就比那兩位丫鬟說的委婉的多了。
“母親,言卿已及弱冠,年少可為,是時候籌謀終身大事了。”容紀棠直接開口道。
“哦!不知你這做母親的有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