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妖吼叫,連聲音中都貫穿着妖氣,還有幾個已經明顯魔化,身上散發的氣息令舒蘭玉不适到生厭。
妖們并非不知道舒蘭玉的能力在他們之上,隻是殺上頭了根本就顧不了那麼多。
他們在幼崽堂作威作福慣了,每天見到的都是那群能力還沒有長成的幼崽,這也讓他們對舒蘭玉的能力進行了誤判。
有的妖,不是靠數量多就能夠抗衡的。
應腐看着一群奇形怪狀的妖和妖魔将舒蘭玉堵了個嚴實,四面八方噴薄的妖氣将舒蘭玉整個人都掩埋住,又逐漸收攏,似乎想讓舒蘭玉死在這充滿毒氣和怨念的攻擊裡。
他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去幫舒蘭玉,卻因為重傷又動彈不得,怨恨的從嗓子裡擠壓出一聲沙啞的嘶吼。
下一秒,嫩綠色的枝條帶着萬鈞之力沖破妖氣,将圍繞着舒蘭玉的妖物齊齊洞穿!
枝條在半空揮舞,拖拽着妖物們,又不屑似的将他們甩在地上,翻滾成一片。
舒蘭玉站在原地幾乎沒動,低頭去看地上狼狽的妖物時,眼神裡還帶着近乎悲憫的神情:“我避開了緻命處,你們暫時死不了。”
好幾隻妖被洞穿了限制行動的位置,因此暫時爬不起來。
還有兩隻能爬起來的,猶自不甘,齊齊起身,将身形漲大數倍,拼着妖丹盡碎也要跟舒蘭玉同歸于盡。
舒蘭玉斂了眉眼,鳳目冷澈,輕輕擡起一隻手,手心醞釀出極淡的點點星芒,發尾無風自動。
他口吻頗為可惜:“你們真的不再考慮一下了嗎?”
回應他的是兩隻妖獸幾乎要将他吞沒的口腔。
且腥、且臭。
舒蘭玉呼吸一窒。
非常好,聞得出來,有些妖獸是真的不愛刷牙。
他掌心光亮驟然膨起一朵碩大無比的花,頃刻間散發出濃郁到令人目眩神迷的香氣,花朵輕飄飄迎上巨妖的吻部,花瓣柔柔張開……
然後就把倆巨妖一口吞了進去。
地上的幾個妖都看傻了。
不兒,你們植物系的妖都這麼暴躁的嗎?
花吃妖?
那麼大的妖一口吞倆??
花朵吞完妖物之後,又縮成小小一個花苞,看着玉雕似的可愛。
它飄到舒蘭玉面前,熒光閃過,又消失不見。
在花苞内的妖在沒有舒蘭玉的指令時還暫時不會死……
就是會受點罪就是了。
舒蘭玉想了想,還是替自己解釋了一句:“其實我真的不太擅長打架。”
躺地上那群:……
舒蘭玉修長的手指往外輕輕一揮,他身後的枝條便将地上的妖一連串的捆起來,在确保他們動都不能動的情況下,将一頭放在舒蘭玉的手裡。
舒蘭玉捏着枝條,将妖力灌輸進去。
有他的控制,這些被捆起來的妖一個也别想自爆。
……就是這一長串奇形怪狀的也确實有些醜。
他很是和煦:“打個商量,我們也别給彼此找麻煩了,怎麼樣?”
他也沒打算聽這些妖的回應,隻是把他們拖在身後,看起來輕輕巧巧的就要往前走。
邁出去兩步,想起地上還躺着一個,回頭去看應腐:“還能站起來嗎?”
應腐挪動了兩下,沒成功。
他倒是不介意被舒蘭玉捆起來一起帶走,就是想申請,看看能不能單獨捆一個枝條。
好歹做個區分?
舒蘭玉往應腐嘴裡丢了顆丹藥:“但願你值這兩顆丹藥。”
應腐化了藥效,從地上站起來,再看舒蘭玉的時候眼神跟幾個小時前已經截然不同了,語氣是他自己從未有過的輕:“你不殺了他們嗎?”
舒蘭玉煞有介事:“國有國法,妖有妖規,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我不能輕易殺他們……”
把這群貨交到特辦局手裡,總比現在就送死要好些吧?
畢竟還有那麼多消息沒套出來呢。
不過,這就是南宮他們要操心的事情了。
應腐勉強跟上舒蘭玉的腳步:“你們要把這兒燒了?”
舒蘭玉點點頭:“總歸是要拆的。”
這裡跟錦味坊一樣,由妖力構成,也由妖力維持。
當時殷炤跟他第一次見面打起來的時候,錦味坊結界被拆成什麼樣,他也就消散了對應的妖力。
現在他們火燒小秘境,也是為了消耗對方的妖力而已。
這種消耗對于一個大妖來說,或許很快就可以蘊養回來。
但高低過程解氣啊!
舒蘭玉很貼心的解釋了一句:“總歸殷炤可以控制火勢,先把沒必要的地方燒掉,有必要的地方暫時還是會留下的。”
如果能把幕後主使氣到過來打一架是最好的。
隻可惜,以對方躲躲藏藏的性格,估計甯可放棄幼崽堂這個辛苦經營的地方,也不會把自己暴露在其他妖的視野之中。
舒蘭玉收拾這幾個妖怪壓根就沒花多少時間,等他拖着一長串奇形怪狀的玩意兒找到殷炤的時候,正巧看見殷炤正黑着臉生氣:“怎麼了這是?”
他順着殷炤的視線看向對面,黑壓壓一片全是小妖崽子。
虎妖正躲在這二百多個小妖崽的身後,笑得放肆又張揚。
這種笑容舒蘭玉經常在殷炤臉上看到,卻是第一次覺得這麼欠揍又礙眼:“這你還不抽他?”
殷炤的臉都快拉到地上去了:“媽的,這個玩意兒拿小崽子出來當擋箭牌,跟崽子們說這是實驗演練,讓他們把老子殺了。”
殷炤是兇獸,跟白哲和陸殊那種瑞獸有本質上的區别。
有他在,崽子們的負面情緒隻會更強,根本就沒有感化的可能。
舒蘭玉問殷炤:“需要我幫忙嗎?”
殷炤剛想一口答應,又梗着脖子嘴硬:“區區虎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