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蘭玉看了一眼南宮:“直接過去看看。”
南宮點點頭。
二人加快步伐,直接往走廊盡頭的房間過去。
房間門窗緊閉,從門縫和窗縫中幽幽滲透出來幾縷随意舞動的黑氣,這些黑氣呈現絲線狀,感知到有生物靠近還主動纏繞上來。
舒蘭玉握住一縷黑線,微微用力,那黑線便從手中被碾碎消散。
他從窗戶的位置往房間内部,現在整個房間裡都滿是這些黑線所構成的黑氣,烏壓壓的将有限的空間擠塞到滿溢的程度。
房間裡面還傳出許多不堪入耳的辱罵聲。
“你們這群敗類就都該死!”
“你們以為你們得救了?做夢!”
“一群雜種,你們就是一群雜種!哈哈哈哈哈!”
說話間還有打鬥的聲音出現,很快,屬于成年妖的聲音就再次出現,他仿佛是吃痛一般倒吸了一口冷氣:“媽的小雜種,你敢咬我?我殺了你!!”
南宮眼眸一眯,指尖凝起一點微光,直接被她彈向房間大門。
舒蘭玉同時撐起結界隔絕聲音,以免吓到其他幼崽。
結界内發出轟然巨響,随即房門被爆破一般整個彈飛出去,房間内無數黑氣猛然竄出,又被舒蘭玉的結界困住,張牙舞爪的想要從這個看似脆弱的透明隔層中穿離。
南宮單手凝訣,一張狐媚的臉上滿是不悅,她将房間内的黑氣消散大半,總算是勉強能看清現在的局勢。
房間最前方的療愈師雙目猩紅,身形佝偻,手裡握着一根巨大的藤條,即便見到南宮和舒蘭玉過來也沒有停止揮舞。
而他正對面的,便是那即将要交給舒蘭玉的三十名幼崽。
崽子們正在和療愈師對峙,幾乎每一個都漲滿了殺氣,見到房間門倒塌之後,這股殺意也一樣對上了南宮和舒蘭玉。
療愈師見崽子們的注意力有轉移的趨勢,手中藤條急速揮舞,藤條上炸出一根根尖刺,眼看着就要把孩子們抽出個好歹來。
舒蘭玉神色未變,食中二指并起,指尖劃出墨綠色弧線,弧線過後,藤條斷裂,落了一地。
療愈師面色猙獰:“多管閑事!”
他試圖攻擊向舒蘭玉,連在跟前的南宮也不放在眼裡了。
南宮一個超絕逼兜打得療愈師眼冒金星:“一個療愈師能被崽子們身上外洩的能量控制,你到底是怎麼被聘進來的!”
南宮原本沒有用力,說到底也是考慮到療愈師的面子,想着讓對方清醒清醒,沒想到這一下非但沒把他打醒,反而更癫了,嘴裡的話也越來越難聽。
連帶着青丘一族都罵上了。
舒蘭玉默默給療愈師點了個蠟,然後後退半步,做了個“請”的動作。
房間裡的崽子們也察覺到南宮的情緒不是他們能夠應付的,以極快的速度縮在一起,将所有的防禦力拉滿,生怕被這個不知死活的療愈師連累。
南宮臉上沒有明顯的怒容,她伸手點了點療愈師的方向。
療愈師原本還在張狂,卻在須臾之間驟然呆滞在原地,随後像是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擊中靜止了瞬間,随後整個妖飛出去,要不是南宮還收着力道,隻怕這妖能直接從這兒飛出特辦局。
南宮彈了彈指甲,吹了口氣:“哎呀,身處高位,連動手都不能痛快,現在連個小輩都敢爬到老娘頭上了~”
二處的人在房門被南宮拆了之後就立刻派人趕過來了,饒是如此也沒趕上療愈師作死。
南宮随手指向地上躺着的妖:“這年紀輕輕的,怎麼身體這麼不好?睡在走廊上可别凍壞了~”
二處職員:“……啊對對對!”
他們剛把療愈師扶起來,就聽見南宮涼涼的聲音:“治好之後辭了,要是讓我再看見他,把他弄進來的人也跟着一起滾蛋!”
二處的人雖然不負責人員招聘,卻也聽得清南宮話裡的意思,表示一定把話帶到。
等将療愈師拖下去之後,才有人小心翼翼的問南宮:“局長,這是……怎麼了?”
南宮看了一眼警惕性依舊拉滿的崽子們:“我讓你們找人負責幼崽的事情,也告訴過你們這件事情的重要性,你們就給我找了這麼個廢物來?”
這三十名幼崽雖然暫時沒有安排正式治療項目,但南宮還是要求二處和三處安排療愈師過來對崽子們進行适當的安撫,讓他們盡量減少恐慌和對外界的敵意。
若非以療愈為目的,隻是安撫的話,一個療愈師是能夠同時應對三十個崽崽的。
就是這麼簡單的任務,他們居然都能給自己找了個廢物過來……
不僅沒能療愈到崽子們,還把崽子們逼得戾氣外洩、惡氣逸散……
“給我查清楚,那個廢物是靠着誰的門路進來的,沒什麼本事居然還敢接手這最嚴重的三十個崽崽!”
舒蘭玉冷眼看着,對這些發生在妖族内部的明争暗鬥并沒有什麼興趣。
有些妖,和人待久了,總是會學到些不該學的東西。
南宮自然也知道,這種走後門、投機取巧的情況,在特辦局不是一次兩次了。
有些蠢貨總對自己的能力有着不太正确的認知,還以為自己真是滿身實力無處使用,憑借着某個任務就能被發掘出來,随後便可到更大的場合中發光發熱了……
像是對付孩子的任務,對于某些人和妖而言,可不就是花小勁兒辦大事兒的任務麼?
無傷大雅的時候倒也算了,現在跟之前又能是一個情況嗎!
要是自己的手底下也滿是這樣的妖,那他們特辦局和所謂的幼崽堂又有什麼區别!
南宮的臉色越來越黑,二處的人也越發察覺到這件事情後面恐怕不能善了,趕緊表示回去之後一定成立小組嚴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