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亞還是有點好奇:“壞人怎麼欺負他們了呀?”
舒蘭玉想了想:“嗯……還記得當時把你們搶走的那些壞人嗎?”
“記得!他們是人販子!”侯絨現在想起來還有些義憤填膺了,“都是壞人!舒先生,哥哥姐姐們也被人販子抓走啦?”
“對啊,他們被人販子抓走了,而且關了很久,不給他們吃飯,也不給他們衣服,還要打他們,騙他們,所以他們都瘦瘦的,身上還有傷。”舒蘭玉握着侯絨的小手,“你之前是挑食,可是他們連一頓飽飯都吃不上呢,是不是很慘了?”
侯絨最近在成考處養着,身上挑食的毛病已經幾乎看不出來了,臉頰上也多了點肉,再沒有以前那種尖嘴猴腮的感覺了,反而像個精緻的小娃娃,尤其一雙眼睛,又黑又靈,轉起來的時候很是俏皮:“好慘哦……那些壞人太壞了!”
柯亞憤憤不平:“壞!”
白哲跟在侯絨身後,也揮舞着小拳頭,奶聲奶氣的應了一聲:“壞!”
舒蘭玉連帶着白哲丢丢在内,挨個哄了哄抱了抱,便讓陸殊和谷玉如等人看好孩子,自己則走到小别墅的側後方。
那裡原本就是一片空地,原本還沒想好做什麼用,現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舒蘭玉催動妖力,結界内草木無風自搖。
空地上騰起一片巨大的圓形旋渦,兩側還閃爍着獨屬于舒蘭玉妖氣顔色的光點。随着妖氣流動,一座乳白色的建築逐漸在空中成型。
不過幾個呼吸之間,一棟新的小樓便出現在結界裡。
“以後這裡就是幼崽宿舍了,裡面的東西我已經提前準備好了。”
自打舒蘭玉猜測南宮可能會送一批崽崽過來,就提前着手準備了這些生活所需的物品,原本是按照50個崽崽的份量準備的,現在看來,也不算是他白費功夫。
新來的崽子們都是不同年齡段的,大一點的已經需要建立性别意識了,要是還讓他們住在一起,對于孩子們也不算方便,倒不如準備一個宿舍,按照性别和年齡進行劃分。
總歸後面授課的時候也需要根據年齡段進行不同程度的授課,連大課小課都要分清楚。
既然要分,自然還是早些分更好。
舒蘭玉回頭看了看:“柯亞、絨絨,等新的小夥伴們适應了這裡的環境,你們就在這兒跟其他的哥哥姐姐一起住,好麼?”
現在這些孩子們身上的問題還沒有得到徹底的解決,貿然并住也不穩妥,提前說一聲,也好讓孩子們有個心理準備。
侯絨和柯亞都不是什麼很内向的孩子,聽到以後能和小夥伴一起住,也沒什麼抵觸情緒,想了一會兒就同意了。
舒蘭玉又對谷玉如道:“你們是特辦局來的,照顧孩子也比我們有經驗,不如先去看看,有什麼地方需要增添或者改進的,可以随時來跟我說。”
谷玉如趕緊擺手:“舒先生說笑了,要是按照照顧幼崽來說,您的經驗可比我們多多了!”
從谷玉如身後走出來一名妖,看着比谷玉如的面相年輕十來歲,看向舒蘭玉的時候也帶着小心,就是眼神總喜歡從下往上看,有些不經意的谄媚跟讨好:“舒先生,請問,我們住的地方在……?”
說話的是特辦局專門安排過來負責幼崽生活日常的一隻鼗,也就是撥浪鼓,名叫陶春園,算是難得的器物成精,且在特辦局的時間長資曆老,這次也跟着一起來了成考處。
舒蘭玉微笑道:“也在這兒,考慮到有不少幼崽年紀都不太大,怕你們來回折騰麻煩,所以你們要辛苦一點,跟崽崽們住在一起了,有什麼事情也方便處理。”
“舒先生說的是,還是您考慮周全。”陶春園笑笑,身體稍微彎了彎,一雙眼睛垂着往地面上看,偶爾才翻上來,“舒先生,這個……崽崽們現在還躺在草地上,恐怕不合适,要不然就先……”
谷玉如拉了一下陶春園,示意她閉嘴。
陶春園被這麼一拉,有些不明所以:“玉如姐?”
“你知道什麼?這草坪上的都是拔厭草,能在這兒待久一點對孩子們沒有壞處。”姑獲鳥到底是多活了不少年,見識也比陶春園要廣些。
陶春園自然聽說過拔厭草的,隻是從來沒有見過,她垂着腦袋,頗有些疑惑的偏頭:“這麼多?”
不是說拔厭草很珍貴的嗎?
這兒就當草坪這麼鋪着玩?
陶春園有些啞然,臉上浮起一層薄紅:“對不住,舒先生,我不知道,這……”
“沒事,你也是為了孩子想。”舒蘭玉并不在意陶春園的話,“讓孩子們一直留在草坪上确實不是個事兒,我已經在幼崽宿舍裡預備好了療愈室。”
“那……那拔厭草……”陶春園搓了搓手,赧然道,“要不還是讓孩子們留在這兒?”
谷玉如又是輕輕一拉陶春園:“舒先生備了療愈室,自然不會讓孩子們缺治療……”
這到底什麼人塞進來的?
說話之前都不過過腦子嗎?
這麼多年到底怎麼在特辦局裡混的?
……也對,撥浪鼓哪來的腦子!
殷炤在一旁等了許久,早就不耐煩了:“你們廢話說完了嗎?廢話完了挪崽兒!”
舒蘭玉:“療愈室在三樓。”
殷炤撓撓胳膊:“你别管了!”
說罷,他便進了幼崽宿舍,打開了三樓療愈室的窗戶,擡擡手,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起草地上的崽崽們,順着窗戶一個個的送進了療愈室的軟墊上。
幾個特辦局的老師們看的直發愣,想說什麼又不好說出口。
你們大妖都這麼莽的嗎?
舒蘭玉無奈:“咳,各位,我們先進宿舍看看布置如何?”
有台階還不趕緊下?
“好好好,舒先生麻煩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