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蘭玉推了推眼鏡,先問了一嘴關于那些被抓回來的幼崽堂妖魔的情況。
南宮聽他提這件事也沒什麼意外的,畢竟現在還有三十個崽崽在成考處,舒蘭玉會關心也在情理之中,因此也不藏着掖着:“除了應腐之外,其他幾個的嘴都太硬,什麼都不肯說呢~”
“他們不說,你自然也是有本事問出來的。”舒蘭玉在這一點上對特辦局還是很有信心的。
說到這兒,南宮在電話那頭嬌笑了兩聲:“說起這個,他們好像對特辦局有什麼誤解呢~”
“誤解?”舒蘭玉不明白,“不止是特辦局吧,他們不是對整個世界都有誤解麼?”
不然也不能執念成這樣,禍害自己不夠,還要去禍害孩子們。
南宮用指尖輕輕抓撓着沙發靠背,抹的濃豔的紅唇挂起一抹冷笑:“不是這方面的誤解……他們以為特辦局既然已經遵從了人類世界的規則,就必然隻會奉行人類世界的手段……天真,我們的手段,可比人類的還要多啊。”
他們尊重人類沒錯,可不代表他們連自己的族群都忘了。
好好的懷柔政策你不珍惜,就不要怪我們動用點真東西了,不僅要把你打的親媽都認不得,還要把你肚子裡所有的東西都挖出來。
這就導緻那些妖魔這段時間一聽見南宮的名字就吓得腿肚子轉筋。
其實這也不能完全怪南宮,是這群妖魔不識好歹在先的。
特辦局的人看舒蘭玉和殷炤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将那些妖魔對付了,便對這些妖魔的能力出現了一定程度的誤判。
他們第一次在封魔室外提審其中一個妖魔時,對方就拼盡全力完成了一次巨大的自爆。
要不是有特辦局的陣法攔着,恐怕後果堪憂。饒是如此,當時提審他的幾個審訊官也跟着受了些許輕傷。
南宮為此生了氣,派了心腹過去親自進行了一場慘無妖道的審訊,剖出了不少東西,在這個過程中反複提到南宮,導緻妖魔形成了極為慘烈的條件反射。
打那之後,光是聽見南宮兩個字就想夾緊腿。
别問,問就是怕被割。
可惜的是,這些妖魔跟應腐最大的區别就是自願和非自願。
他們知道的内容并不比應腐知道得更多,除了能說出自己的上級是誰以外也一樣不知道捕殺團夥的真正操控者是誰。
南宮已經派人去調查那些所謂的上級了,她對着電話歎了口氣,總結道:“幼崽堂的成立就是為了迫害新一代妖崽,他們給妖崽喂的藥品也都是從上級手裡直接取得的,自己手中也并沒有配方,至于上級要不要完成其他的任務,他們也不曉得……問了半天,也沒什麼新鮮内容了。”
舒蘭玉一直耐心聽南宮講着,直至南宮開始講幼崽堂的事情時,腦子裡才隐隐約約閃過幾幀畫面。
他和殷炤在拆幼崽堂時,透明結界上似乎閃動過幾條青白色的妖力紋路。
他當時隻是覺得這顔色和妖力波動似曾相識,卻并沒有細想,現在把這個信息和他跟殷炤聊的内容聯系起來……
唔,這個消息可不太美妙。
舒蘭玉将手機放在桌子上,開了免提:“我剛剛發現了一件事,不是好事……起碼對你來說。”
南宮心髒一陣突突:“你等會兒!”
她得緩緩。
舒蘭玉說不是好消息,那對她而言就必然要命。
南宮在那頭平複完心情,認命似的開口:“說吧。”
舒蘭玉也沒廢話:“哦,捕殺團夥的主謀可能是梼杌。”
電話那頭傳來南宮的尖銳爆鳴。
殷炤被刺激得直掏耳朵:“你丫讓人踩尾巴了?”
南宮幾乎心肌梗塞:“梼杌??你确定嗎?梼杌不是已經嗝屁了?妖戰之後這麼多年我們都沒有見過梼杌的,他沒死??”
自從特辦局成立之後,所有未消亡的大妖他們都着人一個個尋訪過并記錄在冊了,當時那麼多人和妖都沒有找到過梼杌,怎麼現在舒蘭玉就知道梼杌沒死?
到底是舒蘭玉運氣好太能幹還是特辦局的廢物格外多啊?
舒蘭玉靠坐在椅背上:“梼杌的能力不比殷炤的差,特辦局那群年輕崽崽在他刻意隐蔽蹤迹的前提下想找到他,可不是易事。”
南宮委屈兮兮的聲音從電話那頭清晰傳來:“你怎麼想到是梼杌的?”
舒蘭玉将陸殊傷口複發的事情說了說,又提了一下幼崽堂妖力波動的事情。
當年妖戰的時候,他主要負責後方,殷炤則是中立派不愛參與,因此誰跟梼杌都不熟悉。
要不是舒蘭玉還算接觸過一兩次,隻怕是想起來那妖力不同尋常也猜不到源頭是誰。
梼杌從來就不是什麼安生的主兒,既然已經蘇醒卻至今沒有露面,肯定是有别的目的。
總歸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不會是好事。
一想到找梼杌這件事又要落到特辦局的腦袋上,南宮就覺得生無可戀:“有的時候,我是真想辭職啊……”
梼杌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
光是想到他南宮就覺得自己已經老了十歲。
舒蘭玉在電話這頭紮心補刀:“辭職的時候說一聲,我去給你送禮。”
南宮手抖抖心顫顫,看着那個挂機的紅色标志蠢蠢欲動。
殷炤緊跟着來了一句:“她咋沒聲了?她是不是不行?”
“你才不行!你才不行!老娘超行!不就是梼杌嗎?抓!”
殷炤龇着牙樂呵:“诶,你說的激将法好使嘿!”
南宮:“……”
舒蘭玉掐在南宮暴走的前一秒轉移了話題:“我記得特辦局已經在研發那些丹藥的解藥了……現在成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