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炤原本被吵醒了還不高興,聽見是白哲的聲音也隻能作罷了。
他打開門将白哲抱進房間,順手接過小家夥手裡提着的食盒,做出一個很兇的表情吓唬白哲。
白哲被逗得直樂。
殷炤把白哲放到床邊坐着,也跟着笑了:“誰讓你來的?”
白哲軟乎乎一擡臉:“舒舒讓來哒!”
殷炤嘴唇一抿,眼底閃過一抹嘚瑟,揭開餐盒蓋子:“今天早上吃的什麼?小籠包?聞起來不錯啊,牛康成手藝有進步。”
白哲鼓起小包子臉,認認真真糾正殷炤:“不是牛叔叔做哒,是舒舒做哒!”
殷炤剛剛還放晴的臉色一下子就晴轉多雲了:“舒蘭玉做的早飯?”
舒蘭玉好一段時間沒做飯了,好不容易下一次廚居然還讓他睡過去了?
貪睡誤事啊!
其實殷炤回到房間之後原本是沒有打算睡覺的。
舒蘭玉說以後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找他。
說起來容易,他要怎麼實施?
他總不能直接開門見山地就去問舒蘭玉究竟怎麼樣才能跟他天天拉小手親小嘴吧?
以前殷炤一貫的宗旨是莽就完事兒,可自從在現代社會待久了,他就越發意識到這種手段不能放在追人這件事上。
很容易就被罵成是下頭男、道德綁架、耍流氓。
殷炤想着想着就覺得腦袋攪和成了一團亂麻,幹脆被子蒙頭,睡一覺得了。
于是就這麼水靈靈地錯過了舒蘭玉親手準備的早飯。
要不是小白哲過來送,隻怕他連口熱的都吃不上。
殷炤剛準備吃一口,就被白哲拽住了衣角:“炤炤,走!”
殷炤拿着小籠包一頭霧水:“走?走哪兒去?”
“走,走!”白哲很努力地拉着殷炤的衣角,還不忘指揮着殷炤把食盒也一起帶上。
殷炤也沒非得在卧室吃東西,洗漱過後帶着食盒跟白哲往外面走。
走到半路才想起來白哲現在在什麼所謂的秩序期,對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看法和理解,隻能提着手裡的東西問小豆丁:“那咱們要去哪兒啊?”
白哲很耐心地跟殷炤講道理:“吃飯,要去食堂。”
食堂裡,舒蘭玉正笑眯眯地等着殷炤。
殷炤看見舒蘭玉的時候腳步頓了頓,很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你還在啊?”
舒蘭玉彎着眉眼:“那我走?”
“诶诶!哪兒去!”殷炤把白哲輕巧一丢就送到舒蘭玉懷裡,自己打開食盒,将小籠包又擺出來,“來……都來了,就唠會兒呗!”
殷炤嚼着包子,滿臉享受。
小白哲從舒蘭玉懷裡掙紮出來,給殷炤倒了一小碟子醋,裡面還放了辣椒油和香油。
殷炤逗他:“這也是秩序期的原因?”
白哲搖搖頭:“熊熊說,這樣,好吃!”
殷炤用小籠包沾了點白哲獨家配料,很給面子的比了個大拇指:“好吃!但是以後找我就不用拎着這麼重的東西了,要是壓得你不長個兒了怎麼辦?”
白哲頓時就有點慌:“不長個子嗎?”
舒蘭玉趕緊安撫小朋友:“不會不會,白哲以後一定高高壯壯的,别聽他胡說。”
其實舒蘭玉原本也跟白哲說讓他不用帶着早飯一起過去的,隻是小家夥不肯。
他覺得特意去找殷炤就是上門請人,大人們上門請人的時候都是要帶禮物的,所以小籠包就是他的禮物。
但小籠包同時也是早飯,飯又隻能在食堂裡吃,所以還需要殷炤帶着早飯一同折返回來。
小朋友的思路有的時候過于直接,有的時候又過于曲折,還真是不好參透。
舒蘭玉看着殷炤吃早飯,也沒有打擾他,隻是跟白哲小聲說話,偶爾還會将眼神落在殷炤身上。
跟淩晨那個時候的眼神不太一樣,隻是淡淡的,又能在殷炤回看過來的瞬間移開,不給二人留下一點點對視的機會。
陸殊的預判是正确的。
舒蘭玉沒有主動出擊的時候,殷炤或許還有些招架的能力,一旦舒蘭玉主動出擊,就光是一個眼神就能勾得殷炤連個字兒都吭不出來。
偏偏舒蘭玉的勾又不是那種充滿媚意的,越是看似淡漠,就越是能讓殷炤一顆心髒跳得劇烈。
殷炤這頓飯吃到最後,連嘴裡是什麼味道都要分辨不出來了,隻是把小籠包塞到嘴裡,然後落荒而逃。
舒蘭玉饒有興緻地看着殷炤的背影,嘴角噙着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