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能說出這個名字,想必對他也是有一定的了解。讓我猜猜,或許你覺得端是個可憐之人,所謂禍亂之端、災病之端不是空口白牙亂說一氣的——但那是有理有據。”
“他出生之時便害死父母、克死親族,族中之人皆因他而死。後輾轉零落,所過之處無不災難頻出、民不聊生。黃帝的真龍之氣才得以遏制他的煞氣,所以被黃帝當作一個隻會殺人的畜生對待,他是不敢有任何怨言的!”
文琴卻想反駁他:“你一說到端就這麼激動,做學術的不能代入過多主觀情感,萬一——”
“沒有萬一,”張煜冷冷地打斷,衆人屏息,隻聽他繼續說,“端的信徒,都被打上了詛咒,詛咒烙進了他們的魂魄,生生世世跟随。若是有後人,那麼詛咒會死死地糾纏着世世代代。而那些不願成家的端公,每一次輪回都會自己身負詛咒,沒有血脈傳承,詛咒會永永遠遠刻在他們的魂魄上。”
曾教授皺着眉頭,有些不滿意,說:“小磊,你别總看那麼多野史邪說,這種東西聽聽就好,怎麼能信以為真。”
沈世歡沒有繼續造次,老老實實地對教授低了頭。
曾教授又笑着對張煜幾個人說:“你們别聽他的,這些邪乎的東西,宣揚不得宣揚不得——“
羅文:“要是教授你不相信,文琴學姐和世歡學長怎麼會知道這麼多,又是‘端公’又是‘詛咒’的。”
曾教授語塞。
文琴說:“這些事情本來不應該跟你們講太多,今天既然遇上了也是緣分,再說你們碰到了詛咒裡的東西……”
“好了,”曾教授又說,“别說了,把這幾個小朋友送回去吧。今天的事就權當聽了個鬼故事哈,當不得真——”
張煜朗聲問:“當年的田家不是被袁家挑了門戶的嗎?跟詛咒有什麼關系?”
曾教授搖頭:“我們隻是做民俗調查的,對這些傳說的确是了解的多了些,但到底還沒有到萬事通的地步。”
張煜知道這人是有意隐瞞了,但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始終溫和謙遜的,他也不好繼續刨根問底,反倒顯得有些不識擡舉了。
“走吧,天色也不早了,今天就先回去吧。”文琴溫柔地笑着,她頂着一張可愛的小臉卻做着刨骨挖墳的活,确實有些細思極恐。
“世歡,走啊——曾教授,您幫我收一下東西呗,我安慰安慰小朋友們。”
她大大方方地跟人打招呼,幾嗓子下來就把整個宅子裡的陰氣都掃淨了,将張煜幾個帶出了田宅。
張煜一出門就跟馬王爺撞了一臉,二人都是一驚。
“馬王爺!”
“小兄弟!”
二人異口同聲:“你怎麼在這?”
馬王爺拍了拍褲腿上的煙灰,又吐了口老痰,下巴朝一邊努了努,說:“司機啊,順便當了個馬仔,幫知識分子做打手。”
“打手?”
文琴有些不好意思:“恰好碰上回來收拾屋子的田家人了,哈哈哈……”
張煜看到一邊的角落裡,似乎亂七八糟的躺了個人。
羅文被呻吟聲吓了一跳,仔細一看,驚呼:“田耀明!”
張煜指了指馬王爺,又指了指田耀明,說:“你……”
“馬王爺我下手算輕的了,隻是這家夥太脆了。”馬王爺擺擺手,有些無奈,“你認識?”
羅文在一旁有些溫吞地說到:“是同學。”
馬王爺吓了一大跳,沒想到他沒做成辛勤的園丁為祖國培養人才,反倒将祖國的小花朵給一手折斷了!
他人雖大老粗,肚子就算擠破了也湊不出一兩墨水,但對這種學生、知識分子是最為敬佩的了,到哪兒他都會關照兩下。
“啊?!”
張煜拍了拍他的肩,對他地行為表示認可:“怎麼不打的再重一點。”
“啊?!”
迷迷糊糊的田耀明額頭上青筋暴起,敢怒不敢言。
文琴将東西在後備箱放好,大面包車的車蓋“嘭——”的一聲合攏,車身抖了三抖,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嗡鳴聲。
“說什麼呢!上車!走,回去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文琴長腿一邁,跨上了副駕駛。
曾教授也上去了,孫凡舒還有很多想問的,于是挨着坐下了。羅文、阿智和小王三個人對沈世歡這個冷臉學長有些害怕,所以三個人搶着擠上了最後一排,隻剩下兩個位置,沈世歡和張煜隻能挨着坐。
沈世歡坐在靠窗的位置,将臉撇向窗外,不跟張煜搭話。
馬王爺在車外無助地揮手:“喂——這小子怎麼辦?”
文琴:“差點忘了!扔後備箱吧——跟他祖宗待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