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宮到綠蘿咖啡館後,一頓飯吃得吵吵鬧鬧雞飛狗跳。設樂識趣地提前告辭回去,把空間讓給年輕一輩玩耍。
梅宮提議既然稻垣回來了,還要在鎮上長住,理應舉行點小活動慶祝一下——論娛興活動,那果然還是應該打牌,今天人多,正好可以湊兩桌雀牌。
梅宮的提案遭到柊的嚴正抗議:“反正總歸是她一個人赢全場吧,一路輸到底的遊戲有什麼好玩的?!”
梅宮:“别這麼說嘛,偶爾還是可以赢一兩局的——”
柊:“梅宮你這家夥就是人菜瘾又大!記吃不記打!”
稻垣:“我也覺得,梅你們都太弱了,牌打得沒意思。”
櫻:“我不會打。”
榆井:“我也不會,我可以和櫻同學在旁邊打電動。”
琴葉:“不許在我店裡打牌,要打出去打!!”
梶:“我不參加。”
衆人的目光順勢移到蘇枋身上。
蘇枋斟酌了一下:“我……會一些。”
——三缺一的救世主啊!梅宮的眼睛都亮了。
最後,在梅宮的胡攪蠻纏、軟磨硬泡下,雀局還是在綠蘿咖啡館裡擺開了。
梅宮和稻垣坐對家,稻垣上家是柊,下家是蘇枋。為了相對公平,衆人商定,稻垣不許從别人手裡榮和,哪怕有人點炮也不行,她隻能自摸;明天還要早起上學,今晚時間有限,隻打半莊,各家25000分起手,一旦有一家分數為負,牌局立刻結束。
東風場1局是柊坐莊。第一巡,柊剛打第一手,蘇枋二話不說直接開杠。
稻垣愣了一下,眼見蘇枋把那張六索運過去,翻了杠寶牌指示牌,摸完嶺上牌又随手打出一張二萬——無事發生。她終于正兒八經擡眼看他,見蘇枋一副淡然自若的态度,忍不住滿腹狐疑地詢問:“你這大明杠是……?”
“防一手地和。”蘇枋莞爾。
梅宮當場笑噴。柊扶額搖頭。稻垣無語了。
“沒必要,地和哪是說來就來的。”“畢竟是東風場,算是我對身為正東風強運姬的稻小姐的尊重吧。”
“……那還真是謝謝了。”“客氣。”
杠歸杠,蘇枋發現自己今晚牌運差得夠可以的,配牌起手無一例外五向聽、六向聽,做牌困難重重,被迫不斷改聽,防守時淨抓炮張——是因為坐在稻垣下家嗎?坐上家的柊跟他半斤八兩,倒是坐對家的梅宮還能時不時立直報聽,和個一番二番的。
原來這就是正東風強運姬在東風場的統治力啊。蘇枋第一次有了切身體會。
東風場的稻垣果真如榆井所言,十分強勢,東2局坐莊後毫不含糊地開始連莊,一路赢到了5本場,越胡越大,搞得梅宮和柊苦不堪言。
梅宮哭天搶地:“喂喂喂,你倆趕快想想辦法啊,再讓小稻赢下去,我們沒出東風場就要三家一起被擊飛了啊!”
柊毫不客氣地吼他:“你還想在東風場赢她,你不如現在去洗個澡躺下睡覺就地做夢!我都說了這種必然被她一個人赢全場的牌有什麼好打的!你還規定她隻能自摸,那結果當然隻能是三家一起被飛啊!!”
稻垣事不關己地端起水杯:“能再幫我添點水嗎,謝謝。”
梶坐在旁邊一邊劃手機一邊伸手拎起水壺看也不看就幫她倒滿了。
蘇枋失笑,搖了搖頭,溫柔歎氣:“好吧好吧,舍己為人。”
他老道地拈起一張一索,輕飄飄推出去,放給梅宮。
梅宮瞪大了眼睛,立即跳起來把牌一推:“噢噢噢我和了!平胡全帶幺寶牌2,滿貫!”
柊有些另眼相看了:“蘇枋,你猜得出梅宮聽哪張啊。”
蘇枋很謙虛:“我牌聽得比較差嘛,所以觀察得更仔細一些。”
其實梅宮做牌做得太明顯了,仗着稻垣不能捉炮,炮張滿地亂扔,根據牌河推算一下,很容易就猜到他在單釣一索。
“謝啦,不愧是蘇枋,超可靠!”梅宮接過蘇枋的8000分點棒,笑得跟傻子一樣。
“要一年級生給你點炮才能赢,你有什麼好高興的啊……”柊把嫌棄明晃晃地寫在臉上。
“放心吧,就算我不點給梅宮哥,稻小姐也沒法繼續連莊了——稻小姐是在單釣三筒吧?”蘇枋看向稻垣,指尖緩轉,笑着亮出自己手裡的三筒對子,“剩下兩張都在我這裡哦。”——他早巡就摸到了,一直扣着不卸牌,多少騙了稻垣一手。
話又說回來,在隻允許自摸的情況下,還敢單釣隻剩兩張的牌——蘇枋對稻垣的自信心又有了新的認識。
稻垣餘光乜了蘇枋一下,語氣涼涼點他一句:“牌不好,還淨攪。”
“物盡其用。”蘇枋很禮貌。
東風場剩下兩局,稻垣火力全開,連續兩把快攻速和,好巧不巧地,都是蘇枋上一巡剛舍掉的牌,下一巡就被稻垣從牌山裡抓出來自摸。
結算的時候,稻垣收起蘇枋遞來的點棒,似笑非笑地回敬:“物盡其用。”
蘇枋噎了一下,轉頭一派天真地問柊:“哎,柊哥,我這是被針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