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世漫這廂剛剛平息下去的怨氣這一下子又起來了,他嗖的一下坐起來,直勾勾看着顧準,活像一個怨婦,“你才是炮仗呢!”陳世漫自認為他可是全世界最好脾氣的人,根本沒有人可以和他比的!
“你是不知道鐘天裴那個人罵的我有多難聽,他說我是賤.人小.娼.婦!拜托,一個公衆人物說出這樣的話,算什麼?”
陳世漫這輩子都沒被人這樣罵過,他可是家裡的掌上明珠,平常更是含在嘴裡都怕化了的程度。
“他真這樣說?”顧準錯愕,實在是沒想到鐘天裴會這樣說,“等等,那他看清你的臉了?”
陳世漫立刻擡起頭,苦巴巴質問:“你什麼意思,怕他敗壞你的名聲呗?還是你覺得我拿不出手?”
陳世漫覺得一定是這樣的,不然顧準為什麼這麼大的反應。總歸就是怕自己和他的事情捅破壞了他的名聲被粉絲罵呗,這他也有考慮到,但是這家夥剛剛下床就說這些讓人煩心的事情,也太讓人心痛了吧。
顧準看着陳世漫突然造作的眼神,“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他傷害你。”
鐘天裴的性子太過于詭異和瘋癫,他隻是怕鐘天裴會報複在陳世漫的身上。
“你别想太多,他罵你這個事情我記着了,嗯?”
“你記住了?你記着什麼了?你倒是說啊,你說話啊!”
陳世漫喋喋不休,氣勢洶洶,他就像是一個炸毛的小貓咪,渾身的毛都豎起來漂浮在空中。
顧準一時之間覺得耳朵邊就像是過年放鞭炮一樣響,噼裡啪啦的根本靜不下心來,于是他扭頭過去想要制止陳世漫那張小嘴,一轉頭,卻忽然發現自己根本挪不開眼睛。
陳世漫紅潤的嘴唇上下一張一合,巴掌大的臉上五官全部揉在一起,眉心微皺,那顆紅豔豔的小痣随着面部表情随意的扭動,仿佛一個舞者婀娜多姿。
挺翹小巧的鼻子圓圓的,像一個糯米團子。
陳世漫叽叽喳喳地說個沒完,甚至還掰着手指頭在數落鐘天裴的過錯,一條一條有理有據的。他自己沉浸在這個小世界中,根本就沒有發現這整個卧室隻有他一個人有動靜。
于是到顧準低着腦袋鑽進了他的視線中,精準的親在了他的嘴唇上的時候,他才發現到不對勁。
事實上,就算是這麼兩天的荒唐,他們也沒有接過一次吻,顧準親了他的全身,但是那張小嘴,一直都沒得到撫愛。
以至于現在,陳世漫就這樣毫無防備的被人家堵住嘴唇也不知道下文。
他沒有接過吻,這是初吻,一瞬間他的頭腦像是卡殼了變得遲鈍,他的手腳也瞬間僵硬開始石化,他根本忘記了在這種時候應該是推開面前冒犯的人,更加嚴肅的指責,而不是順從的閉上眼睛,承受這個莫名其妙的吻。
起初,陳世漫和顧準兩個人都不得章法,顧準隻是依靠本能的去親吻面前的這個人,他思考不了太多,隻是在看到對方閉上眼睛之後覺得血液沸騰馬上要噴湧而出。
四瓣嘴唇貼在一起,鼻息相抵,陳世漫被親得喘不上來氣,整張臉像是西紅柿一樣紅潤,他緩慢推開顧準,“我在和你說事情你幹什麼親我?請尊重我!”
但顧準是不願意解釋的,這時候他覺得跟陳世漫這樣來回拉扯太費時間。
顧準停下來,隻看了一眼陳世漫,他覺得陳世漫怎麼會這麼可愛,随後便又捉着那隻不安分的手,護着陳世漫的圓潤的後腦勺,把人摁在枕頭上親。
……
關于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情.事,陳世漫一直到進行到一半都覺得沒有任何的厘頭。
顧準又不在易感期,并且又是剛發洩過不久,總不能是精.蟲上腦?
但是他又發現,這一場的過程中,顧準好像比從前的每一次都要更加的溫柔,無論是親吻還是撫摸,還是别的,似乎是以照顧他的感受為主。
事情結束夜幕降臨,陳世漫感覺自己的身體真的要透支了,渾身上下真的像是被重塑一遍。
陳世漫精疲力竭,責怪顧準:“我明明在和你說話,誰讓你親我的?那可是我的初吻。”
某種程度上陳世漫還有那種所謂的初吻情懷。
他覺得這種浪漫的事情怎麼也得和喜歡的人,站在櫻花樹下,等到一陣風吹過來的時候,兩個真心相愛的人情不自禁的吻在一起。
而不是像現在,在這種奇怪的場景下獻出去,還是和自己的炮.友。
“給我洗澡,不然我和你沒完!”這是陳世漫昏迷後的最後一個命令,他實在是不想身上粘叽叽的睡覺。
顧準點點頭,并沒有覺得陳世漫的請求有多麼的過分,反而喜滋滋抱着人去洗澡。
——
而當陳世漫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的上午十點,床邊已經沒有了人,冷冰冰的,甚至是衣服都不見了。
陳世漫若有所思眯着眼,看地上隻有自己的衣服,便給前台打了電話,讓送一套幹淨的衣服上來。
“他這是怎麼,拔d無情?那也太無情了吧。”陳世漫失神,嘴裡嘟哝,一時之間覺得嘴裡空落落的。
“算了,算了,洗個澡先。”
陳世漫看着床榻的另一邊,最後還是将被子一股腦地往那邊塞,試圖讓自己看不到另一邊被睡過的痕迹。
他去浴室洗澡,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總是控制不住的要去想起昨晚上的事情。
他想不通,顧準為什麼要吻他,雖然那個吻确實很不錯,但是那本不是他們之間應該做的——而且他們都說好了的,親吻是不可以的,這是違約的。
陳世漫決定回去就和顧準說這件事情,商讨這件事的嚴重性。
他洗完澡出來,服務員剛好上來,順便送上來了餐食。
陳世漫給自己的凳子上鋪上一層軟軟的坐墊,小心翼翼扶着腰坐下,确定了沒有那麼疼才放心的将全身的重量壓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