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世漫本來躺在床上玩手機,喜滋滋的,無意間聽見了顧準的話,心裡的白眼已經翻到了天上。
他沒有說話,于是顧準沒有進門,還在門口等着,隔一會兒敲一下門。
咚——
咚咚——
陳世漫放下手機,眨眨眼睛,還是沒有做出選擇。
“陳世漫,外面好熱。”顧準聽起來很委屈。
陳世漫是最心軟不過的人,所以他三下五除二下床,砰一下拉開門,認命似的皺着眉頭,“你隻能睡在地上。”
陳世漫像是一個小女人,剛和丈夫吵完架,對方前來求和,他卻還要唧唧歪歪的讓對方再示弱一點。
顧準嘴角不自覺地彎了一下,“好吧。”
能進房間就好,剩下的全靠他的本事了。
顧準一進房間,就自覺的到衣櫃裡拿出厚厚的毯子鋪在地上。
床在整個卧室的中間,顧準将被褥放在衣櫃和床的過道中間,他跪在地上,勤勤懇懇的撣着上面的碎屑,寬大的上衣領子随着他的彎腰露出掩藏在裡面的肌肉,顧準轉換了一個姿勢,讓自己裸露在外的肉更多。
陳世漫看了好幾眼,最後不情不願移開眼睛,翻滾進空調被裡,躲在裡面咧着嘴角笑。
等到床鋪好了,顧準就立刻躺進躺進去,他渾身上下哪兒都挺長的,一雙腿露在被子外,歪着腳丫,手臂枕靠着後腦勺,望着天花闆,想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來,好像是這樣靜谧的夜晚,他隻要和陳世漫這樣安安靜靜待在一個空間就是很好。
再多說的話,反而顯得拖沓。
陳世漫整個人鑽在被窩裡,喘不上來氣,好半天臉頰熱熱的才将腦袋探出來,伸出手關掉了床頭燈。
“晚安,顧準。”陳世漫說話的語氣都帶着困意,打了個哈欠,翻了一個身。
“晚安,陳世漫。”
*
一夜好夢,顧準第二天就将許唯送回了父母家,并沒有什麼特殊的原因,隻是在早上做早飯的時候,顧準忽然感覺到渾身傳來的燥熱,從每一根強勁的血管傳達到每一寸肌膚和毛發,這樣熟悉的感覺讓他知道,或許是易感期要來了。
于是他當即暫停手上的動作,将許唯從床上薅醒,給自己貼上阻隔貼,風風火火将人送走。
隻可憐了弱小的許唯,臉都沒有洗牙都沒有刷,就被送上了回外婆家的專車。
之後顧準給劉薇薇發去了信息,讓她今天先暫停工作,不知道是為什麼,他感覺這一次的易感期來勢洶洶。
而陳世漫醒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顧準強撐着身體站在廚房間煎午餐肉,戴着止咬器,一手插在兜裡,眉心微蹙,似乎在隐忍着什麼。
陳世漫剛醒,眼神還不太好,下意識問:“你……不舒服?”
“嗯,易感期了。”顧準說這句話,還特地扭過頭,将自己的正臉完全暴露在陳世漫的眼前。
易感期……
易感……
陳世漫一個激靈,渾身上下都開始發熱。
Alpha的易感期……
顧準,這麼快又一個月了啊。
那現在……
自己要不要幫他呢。
陳世漫搖搖腦袋,當下說:“那……那我吃完早餐就走了,你,你自己注意一點,有什麼,什麼事情就和薇薇姐說。”
陳世漫心裡掙紮着,拿不定主意。
他本身也算不上什麼好人,深究起來也是饞顧準的身子,兩人那方面那麼契合,又是年輕氣盛的年紀,現在有一個易感期的Alpha站在自己面前,自己完全明白對方心裡想的那些事情,要他義正嚴辭拒絕,是很難的。
“好的。”顧準回答。
三明治做好端上桌,還有一碗熱氣騰騰的小馄饨,看起來像是自己包的。
陳世漫是這樣猜的,也就這樣問出口。
果不其然,顧準說是之前許唯住在這裡,他抽空包了一些,現在人已經送走了,還剩下不少。
之後就是相顧無言,誰都知道送走孩子意味着什麼。
一頓飯吃的過分安靜,導緻陳世漫根本沒有吃進去幾口,最後他着急忙慌要離開,結果在門口換鞋才發現自己還沒有換衣服。
“我去給你拿。”顧準露出白森森的牙齒。
陳世漫看着顧準嘴唇上的止咬器,他是第一次見到顧準用這個,之前對方都是打針,然後就是發洩。
該說不說,那金屬制的止咬器戴着顧準的身上,看起來像是被籠子束縛住的瘋狗,暫時恢複一點理智,但是每人都知道,下一秒,這個瘋子或許就要破土而出。
顧準拿着洗幹淨的衣服和内褲,遲疑的遞給陳世漫。
他的眼神迷離又不舍,似乎有一點失去了理智。
陳世漫拿過衣服和褲子,但是那條屬于他的内.褲,一直被顧準死死的拽着,根本抽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