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最近好了很多,感覺精神頭好了很多。”沈裕擡眼看了一眼後視鏡,路疏籬穿着黑色風衣,白皙的臉龐在一片黑色花海裡更加蒼涼。
她的眉眼很濃,嘴巴卻很淡,皮膚很白,像西學傳來後的第一幅山水畫。
好像是用濃烈的油彩畫了一幅寫意的山水畫,格格不入但獨具特色。
“是嗎?最近休息時間長了吧。”路疏籬閉着眼睛,檸檬水躺在肚子上。
季風木見她閉上眼睛也閉了嘴,身邊樹木瞬移,一片燈紅酒綠,最終停在了街區深處。
路疏籬下車後,向右看,那邊明明是家具市場,也沒想到沈裕會把店開到這裡。
路疏籬看了面前的小店,她大概懂為什麼沈裕他們家能做到現在了,沈裕這人很明白什麼樣的店應該配什麼樣的裝修。
他也知道什麼店開什麼地方,這裡小區不少,對面還有幾所學校,如果這個粥店的價格味道不錯的話,應該會掙錢的。
路疏籬跟着季風木來到裡面,在外面看不出來裡面倒是特别大,路疏籬掃了幾眼價格,可以,很親民。
“來了?”許溫眼睛跟随着季風木的動作而變化,他幫季風木拉開椅子,路疏籬坐在季風木旁邊。
這時沈裕也很沉默,路疏籬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沈裕的眼圈有些泛紅,臉也很蒼白。
難怪季風木一見她就說她氣色好。
看了沈裕這是遇到什麼事了,路疏籬環顧四周,人也不少啊,沈裕都掙錢了,怎麼還這麼難過。
沈裕的頭發剪短了些,原來躺在肩膀上的頭發現在隻到脖子。
彎曲柔順的頭發乖乖地趴在脖子上,沈裕今天穿的很清秀,什麼誇張的裝飾也沒帶,隻是簡單的白色棉服和黑色的褲子。
路疏籬對沈裕那個紅色的耳墜印象很深刻,她覺得沈裕很适合穿紅色的衣服。
而現在的沈裕渾身都是我很好欺負的樣子,一種脆弱感蓬勃湧現。
她見沈裕的杯子裡的水已經空了,季風木和許溫還在聊他們工作的話題,她握住茶壺幫沈裕倒了一杯水。
“你的嘴巴很幹。”見沈裕眼睛看過來,路疏籬将杯子遞給他。
“你戴眼鏡了。”沈裕說。
路疏籬點了點頭,一邊把眼鏡取下來,一邊揉了揉眼睛,“沒事,度數不高。”
沈裕盯着路疏籬取下的眼鏡發呆,路疏籬以為沈裕不會再說話了,直到好久後,沈裕問:“眼睛看不清了還會好嗎?”
路疏籬愣了幾秒,她見沈裕眼神太過殷切,她點點頭,“會的吧,跟着醫生應該會吧。”
她也不知道,但是總覺得沈裕現在這樣應該先答應比較好。
路疏籬看着眼鏡框,突然想起來那天配眼鏡的時候她碰到了一個男人,她當時沒有認出來,現在看見沈裕了,她忽然想起那個男人是誰了。
是越川。
越川在看眼睛嗎?他的眼睛有問題嗎?所有現在沈裕的問題是因為越川嗎?
路疏籬想到這裡,猛的站起來,驚的身邊的季風木都看過來。
“怎麼了?”
三人的眼神全都聚焦在路疏籬身上,她看了一眼沈裕,沈裕的眼睛好多了已經不紅了,像小貓一樣,她看向沈裕說:“沒事,我就是餓了。”
沈裕聞言站起來,“我去催一下。”
路疏籬拉着沈裕坐下說:“不用,我還能等。”
“行,估計也快好了。”沈裕被路疏籬拉下來。
路疏籬不動聲色地說:“原來我去配眼鏡的時候,醫生說現在技術已經先進了,我其實不用戴眼鏡的。”
“好多人都眼睛現在都可以治,但是我沒戴過眼鏡,就說戴一下試試看。”
沈裕的臉明顯放松了很多,路疏籬看見沈裕輕吐了一口氣,這時粥菜也端過來,季風木接過來之後說:“路疏籬你不餓了嗎?快吃吧。”
“嗯。”
路疏籬見沈裕也吃了些東西,明顯看着就輕松許多,她想自己應該算辦了一件事,後面也就不說話了。
“那個小姑娘呢?”季風木突然開口問路疏籬,“就那個老是和你待在一起的小姑娘呢?”
“你說姜唐?”沈裕提起了興趣,“她最近好忙,也不知道她在忙什麼,我最近沒怎麼見過她。”
“我們今天上午剛見過,她說她要學習,對了,吃飯怎麼不叫上她。”路疏籬說。
“我問了,她說她不來,她在趕畫稿,說要熬一晚上。”沈裕撇撇嘴,“藝術生也好累。”
“熬一晚上?”路疏籬震驚。
她想着姜唐還是學生,熬一晚上跟她這種工作的人還是不一樣的,“那一會我去給她送個飯吧。”
“……當然可以。”沈裕激動了,“她肯定很歡迎你。”
“不過她最近一直在找房子,可能房租快期了?”沈裕晃了晃杯子裡的水,“我最近也在一直幫她看房子。”
“怎麼樣路小姐,你有什麼好點的租房的地方嗎?”
怎麼樣,路小姐,你想不想讓她和你一起住啊?沈裕心裡是這樣想的,但他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