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她在他面前蹲下,眉頭緊鎖,“我不是已經幫你治過了嗎?你怎麼會走火入魔。”
她對自己的醫術很有信心,也診療過不知多少患者,按理說不應如此啊。
莫非,是其中出了什麼差錯……
她還來不及細想,一股蠻橫的力量便從下方朝她襲來。好在她從進來開始就早有準備,直接就朝着他風池檀中兩處要穴擲去銀針。同時利用身法巧妙饒至他背後,重重刺入他脊上命門。
墨玉身軀晃動兩下,動作遲緩下來。
看來有用!她心中暗喜,響指一打變出數根天蠶絲束縛住他的雙手,雙手握緊向下一勒,試圖通過懸絲診脈的方法來判斷出他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可就在她預備注入靈力探查之時,其中一根天蠶絲竟原地斷裂。
還不等她吃驚,數百根視線就在轉瞬間一根接着一根全部斷開,下一瞬,掙脫了束縛的野獸就猛地朝她襲來,将她咚地一聲撞在地上。
她被他砸得頭暈眼花,臀部也被冰涼的地闆凍得夠嗆,求生的意志和憤怒直接将她體内的潛能調動到極限,曲起膝蓋就是往上狠狠一沖——
“你個死人玩意給我冷靜一點啊!”
隻聽咚的悶響,少年先是渾身一僵,然後搖搖擺擺地向後退兩步,接着重重倒在地上。
明鸢盯着緊閉的雙眸,先是慶幸,而後又是深深地後悔。
完了,她從出生到現在都沒打過架,沒想到頭一回打架就這麼有天賦,但他應該沒事吧,要不然到時候也不好和師尊交代啊……
她小心翼翼地蹭過去想探他的鼻息,可才剛靠近一點點就被他突然攥住手腕往懷裡拖,他力氣太大,她還來不及掙紮鼻尖便嗅到一股冷香。
明明四肢冷的要命,可他的胸膛卻比門外的火還要熱。
他抱得很緊。
雙手拘在她的腰上強迫她坐在自己懷裡,力度大得恨不得把她勒死。可下巴蹭她的動作又無比溫柔,呼吸一下輕一下重地從她耳畔掃過。
明鸢掙紮着擡起頭,措不及防撞上他的一雙金瞳。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要不然怎麼會從他渾濁的雙目中看出讨好二字。
可他抱着,卻也隻是抱着,并未做出其他動作,明鸢懸着的心逐漸放下,開始思考該怎麼讓他恢複清醒。
之前好像也有過類似的情況,那時候他也是像現在這般差點掐死她。不,和現在不同,若說當時他是出于本能的防備她,那現在就是在出于本能的靠近她。
不知是不是因為她的緣故,她總覺得屋子外的火似乎要小了一些。
她心裡瞬間有了個大膽的猜測,幹脆趁此機會按住他的手臂,往他的體内注入靈力,試圖用這樣的方法替他将紊亂的内息調轉回正确的軌道上。
這樣的方法對她而言極其冒險,畢竟火靈根絕對克制木靈根,她稍有不慎就會被他反噬,可事已至此已經沒有别的方法,比起自保她更想救人。
“你記着,這可是你欠我的最大的一個人情,等你恢複之後最好給我磕三個,不,四個響頭才行。”
靈力在二人之間流轉,她能感受到他體内的躁意被一點點平息,溫度逐漸回升,落在他們肩上的霜雪也逐漸消融。
她伸長脖子想要再看看外面的火勢,可她才擡起頭,纏在她腰上的手就驟然一緊。
“唔!”
她直接一個脫力徹底被他扣在懷中,黑白兩色頭發緊緊交錯,糾纏得越發明顯。而他微涼的鼻尖也落在她的肩上,深深一嗅。
明鸢差點尖叫出聲。
因為出門出得匆忙,她身上不過隻薄薄一件單衣,被他這樣一揉一抱,虛虛系着的衣帶就這樣松散了大半,隻需要再拉一拉,就能被完全扯下。
明鸢自出生起還是第一次和同齡異性接觸得這麼近,她也是頭一回知道,原來男子的手比她要大出這麼多,隻需再向上一些,他的拇指便能蹭到她砰砰亂跳的心口。
而就在她的身後,似乎也有什麼東西開始蘇醒,抵在她的後腰。
她不敢再動彈了。
屋外的火因她而熄滅,屋内的火卻又因她而點燃。
慌亂之間,她好像在地上摸到了什麼東西。
“蛇鱗?”
可還來不及等她細想,院門外便突然傳來強烈的靈力場波動,這代表着有人在試圖打開她設下的結界。
明鸢臉色一白。
因為來者……是段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