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奧多看着被推到面前的硬糖盒子,又看了看霍莉。
霍莉也沒說話,打開盒子挑了一顆棕色的遞給西奧多。
西奧多還是接下來吃了下去。
大意了,酸梅味。
西奧多的五官又一次扭曲在一起,霍莉也像以前那樣又給了他一顆甜的。
是示好。
西奧多也知道自己剛剛有些無理取鬧的意思,含着糖想着要怎麼道歉。
霍莉以為他還在生氣,越過他去拿放在另一邊的那種很辣的餅幹塞了一塊在嘴裡。
西奧多趕緊拿牛奶出來。
“你在想什麼?”西奧多看着被嗆到咳個不停的霍莉,又一次被氣笑,“知道是辣的還去拿,奧利凡德家的孩子是傻子嗎?”
“才不是!”霍莉很大聲的反駁,咬着吸管看着西奧多,“但不知道你為什麼會不高興。”
西奧多沉默了。
霍莉也不逼他,隻是在包裡找了下,拿出一塊黑胡桃木的邊角料自己在那裡開始雕刻。
他們之間的氛圍大部分時間都很安靜,自己幹自己的,不會覺得無聊也不會覺得不舒服。
西奧多的直覺告訴他這個木雕是送給自己的。
也确實是這樣。
霍莉平時很喜歡用邊角料搞些木雕玩,加上刻的也不複雜,很快就刻好遞給西奧多。
“這是……海鷗?不對,有點不一樣。”
“是江鷗,和海鷗算有些關系,差别也沒多大,你能看出來有區别很厲害。”霍莉說。
“是你刻得很好。”西奧多很直白的承認。
霍莉沒回應這句話,隻是揮一揮魔杖,給這塊木雕上了層保護:“代表自由。”
西奧多引以為傲的情緒控制能力失控了。
霍莉看到西奧多的眼睛紅了,實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很疑惑的看着他。
“你真的不會攝魂取念嗎?”
“不會。”霍莉也不知道說什麼,隻能又給他遞一塊硬糖,“吃吧,吃的時候不能哭出來。”
西奧多接過來含在嘴裡,問霍莉要不要和他去一個地方。
晚上的魁地奇球場沒多少人,西奧多帶她在看台上慢慢走着。
他講了個故事,關于一個在球場上很耀眼的斯萊特林為了自己的愛人甘願放棄馬上就要步上正軌的職業球星事業照顧家庭,但之後因為得不到男人的愛一直不開心,直到她和男人的孩子出生才又有了笑容。
“媽媽是我見過最溫柔的人,她很喜歡笑,也很喜歡帶我一起去看魁地奇比賽,但她在生我之後身體一直不好,我也不擅長飛行。”西奧多坐下,回憶起媽媽的笑,“但是隻要看魁地奇球賽她就很開心。”
霍莉差不多猜到了故事發展,她不知道怎麼安慰人,隻能更靠近西奧多,手輕輕在他手臂上拍了兩下。
“整個諾特家我隻喜歡媽媽,她不會逼我用不喜歡的方式和别人結交,不會讓我學我不喜歡的東西。”
“她是個很好的人。”霍莉說。
“對啊,很好。”西奧多撐着頭,“八歲的時候她去世了。”
葬禮結束後諾特先生帶西奧多來買了魔杖,更執着于把他培養成自己想要的兒子、合格的諾特家族繼承人。
“你是我作為西奧多的第一個朋友。”西奧多說這句話時沒有一點虛假,“你當時叫我諾特少爺,我有點反應過度。”
霍莉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西奧多。
她隻能繼續坐在那裡,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拍着西奧多的手臂。
“既然知道了我的故事,奧利凡德小姐不想講一下自己的嗎?”
西奧多本來以為霍莉會拒絕,然後各自回休息室。
他在嘗試趕走作為西奧多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唯一一個自己主動敞開心扉的朋友。
但霍莉說了。
“我和你其實不太一樣,爺爺對我很好,叔叔雖然經常在外面但每次回來都會給我帶很多東西,媽媽的話去世之前也對我很好,雖然我記不太清了,但爺爺和叔叔每次談到媽媽都是很溫柔很懷念的樣子,她也是個很好的人。”霍莉說着,兩隻手撐在身後擡頭看天,“雖然很多人說我是巫師界的笑話,說我不懂愛,但我得到的愛不比任何人少。”
西奧多也學着霍莉的樣子看着天,有些羨慕霍莉。
霍莉的手蓋在西奧多手上:“你也是,西奧多,你得到的愛不比任何人少。”
“現在好像不是這樣。”
“從現在開始。”霍莉轉頭看着西奧多,“從我開始。你也說了我是你的第一個朋友吧?”
一個不懂愛的怪物說這種話沒什麼信服力。
“朋友也是很重要的愛的來源。”霍莉又轉頭看着天空尋找月亮,“如果沒有盧卡斯和盧娜我大概會比現在糟糕很多。”
“你對我來說也是很重要的朋友,西奧多。”
那天晚上西奧多提議他們交換禮物,用對方的魔杖木頭。
西奧多用冬青木的邊角料刻了個很醜的星星,霍莉很高興的把它串在盧娜送給自己的紅酒木塞項鍊上。
“這個紅酒木塞是盧娜給我的,這個羽毛是盧卡斯給我的,這個星星,”霍莉對上西奧多的眼睛,臉上帶着很真摯的笑,“是西奧多給我的。”
江鷗木雕被西奧多小心的保存着。
絲帕卡看着霍莉脖子上多出來的醜爆了的星星陷入沉思。
“霍莉,你什麼時候手藝退化得這麼嚴重了?”絲帕卡忍不住問。
“這是西奧多給我的。”
絲帕卡沉默了。
“霍莉,我問你個問題,認真回答。”
霍莉還以為又是關于格蘭芬多那三個不會說話的傻蛋的事,合上書很認真的看着絲帕卡。
“我和西奧多一起掉黑湖裡隻能救一個你救誰?”
坐在霍莉旁邊正在完成魔藥作業的西奧多擡頭看了眼絲帕卡。
霍莉想把絲帕卡送到另一邊的三人組那裡。
圖書館!西奧多還在!會看場合嗎!
“回答我,霍莉!”絲帕卡很堅定的握着霍莉的手,眼睛好像蒙上了一層水霧。
霍莉毫不留情的把絲帕卡的手弄開:“絲帕卡,有病吃藥。”
西奧多心情很好的笑了笑。
絲帕卡繼續在腦内毆打西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