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讓我想起一個人。”

絲帕卡愣住了。

這就是張秋給的中國霸總小說裡的替身文學？

關鍵絲帕卡還就這麼說出來了。

雖然不懂是什麼意思，但從絲帕卡嘴裡出來多半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你和她一點都不像。”斯内普歎了口氣，記憶一下回溯到決裂那天，又想起絲帕卡一年級時無條件堅定的站在他這邊相信他，“你又能相信我多久呢？”

斯内普這句話的聲音實在太低了，低到絲帕卡壓根沒聽清，但絲帕卡也沒怎麼在意，說到底她也隻是随口一問，對斯内普的過去她并不好奇。

斯内普一轉頭就看到絲帕卡站在壁爐前死命扣那張洛哈特的照片。

“我當時為什麼要加那麼多東西……”絲帕卡歎了口氣，最後自暴自棄很敷衍的擦了下壁爐上的灰，告訴斯内普自己打掃完了。

“那教授我先走……”

斯内普尴尬的掐下一片葉子放到透明盒子裡收起來，絲帕卡拎起自己的挎包，看着闆藍根僅存的一片葉子。

“……斯普勞特教授那裡應該還有植物生長劑。”斯内普有些尴尬的站起來，“我去拿一些。”

“不用了教授我自己去吧。”

最後斯内普還是跟在一邊，到溫室的時候斯普勞特教授剛剛給幾盆草藥換完土，很開心的和絲帕卡說她的那些種子長勢很好，還一種一種教她辨認。

“都是些……具有一定攻擊性的植物，和你的闆藍根……梅林！你的闆藍根怎麼了！”

絲帕卡看向斯内普，斯内普咳了一聲，和斯普勞特教授聊起她的植物生長劑的配方，絲帕卡很委屈的蹲在一邊倒生長劑。

回去路上絲帕卡一直說着自己的闆藍根有多可憐，說到斯内普都有些不好意思。

“……我會給你……的闆藍根一些補償。”

“真的嗎？”

“真的。”

“那教授我想要福靈劑！”

“……增智劑或者緩和劑。”

“那緩和劑吧。”

最後斯内普給了絲帕卡一瓶緩和劑。

還有一大瓶增智劑。

絲帕卡又是一副想生氣又怕扣分的表情，正想像以前那樣一仰頭轉過去走掉，卻被斯内普一句話攔了下來。

“小心扭着脖子，普威特小姐。”

“……斯内普教授你是會讀心術嗎？”

“你是個巫師，普威特小姐，巫師會說攝魂取念。”斯内普歎了口氣，“是你太容易被看穿了。”

“那我争取以後不那麼容易被看穿。”

“還有，”斯内普叫住了轉身還沒走兩步的絲帕卡，“希望下次上課，你能學會課堂内容高于個人感情。”

“好的教授謝謝教授教授再見。”

斯内普關上門坐回椅子上。

他為什麼會告訴她？不應該……

可能是害怕遺忘吧，害怕忘記自己曾經做過什麼混賬事，害怕自己最後被已經忘記原因的愧疚纏繞。

但說真的，絲帕卡不像她，一點都不像，除了……都很相信他。

莉莉的相信堅持了五年。

絲帕卡的相信呢？又能堅持多久？她身邊的人不喜歡自己，就像莉莉身邊的朋友們。

可能對他這種人來說得到别人純粹堅定的信任就是癡人說夢。

但他明明已經換了條路……

斯内普低頭看着魔藥書，飄得很遠的思緒被那聲熟悉的“斯内普教授今天也要元氣滿滿”抓回來。

“普威特小姐？”

“我感覺教授你說了那些之後好像有點不高興。”絲帕卡說着，跑進來把自己剛剛從廚房那裡拿的剩下的兩盒椰絲球給斯内普，“吃甜食可以感覺好點。”

“……你有些時候很擅長做多餘的事。”

“不多餘，一點也不多餘。”絲帕卡臉上仍是那個溫柔又燦爛的笑，和斯内普道别之後退了出去。

斯内普正準備把那兩盒椰絲球放起來或者扔到哪裡就又聽到了那聲“斯内普教授今天也要元氣滿滿”。

“……普威特小姐！”

“對不起教授最後一句！”絲帕卡半個身子探出了，另外半個身子藏在門後，很小心的看了下周圍沒有别的學生，“就是想跟你說，斯内普教授未來每一天都要元氣滿滿！”

和斯内普預想中一樣的充滿活力的笑、認真的表情還有伸直了給自己加油的胳膊。

“Get out! Now!”

她真的和莉莉很不一樣，莉莉絕不會這麼煩人。

她真的和莉莉不一樣……

她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他可能從她這裡得到純粹的信任嗎？

可能吧。

不，不可能。

斯内普這樣想着，皺着眉把兩盒椰絲球放到抽屜最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