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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快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淩無契跟何雲絮感情變得更加親密的周末,時光流速仿佛加了倍,他還意猶未盡,工作日就來臨了。
而在談生意的高爾夫球場遇到了不想見的人,淩無契對周一的怨氣更加深重了。
一身簡單的運動裝,又勾勒出優美的身材線條的何雲絲腳步不緊不慢地朝他走過來了,兩手空空,身邊也沒跟着人。
淩無契拿着球杆,準備往剛談好生意的合作夥伴的方向走去,還沒走幾步,胳膊就被人拉住了。
“無契哥,好巧啊,你也來這裡打球,我們可真有緣。”
何雲絲抱着他的胳膊,整個人還朝他靠過來,淩無契微微使上力氣,把自己的胳膊抽出來,說:“真不巧,我正有事要走了。”
“無契哥真是大忙人。”何雲絲被他拉開了距離後也不惱,而是朝他眨了眨眼,笑意盈盈地說:“能不能帶上我,我保證不會耽誤你的正事,就讓我開開眼界好不好,姐夫?”
她今天是做足了準備來的,淩無契不喜歡性|感主動的,那就用清純天真的模樣,何雲絲還不信了,何雲絮能拿下的男人,她拿不下來。
淩無契不為所動,他不想把時間花在應付沒什麼效率的事,和沒什麼用處的人上,“你跟着我會很無聊,我叫人給你找球童來,讓其他人陪你玩。”
何雲絲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她又很快恢複常态,擡着眼,用水潤潤的眸子,可憐似的望着他,懇求道:“不嘛,跟着你才不會無聊,哥哥,你就帶上我,好不好?”
淩無契沒有耐心了,社交層面的體面到此為止,直白道:“我委婉地拒絕過你了,不管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我索性把話說明白,不要跟着我,我們不熟。”
何雲絲臉色一白,面子挂不住了,可在淩無契轉身離開後,她又快步跟上,攔在他跟前:“讨厭人總要有個理由,我不知道我姐姐跟你說了什麼,讓你對我産生了這麼大的誤會,但我是個較真的人,遇到不懂的事情一定要弄清楚,被人誤會也一定要證明清白。”
淩無契:……
何雲絲太不依不饒了,在這種公共場合跟一個女人糾糾纏纏的,真不像個樣子,而且這女人還是個模特,保不齊就會傳出什麼流言蜚語出來。
他後退兩步,再次拉開兩人的距離,黑着臉不悅地說:“不要白費心機,随便你要僞裝成什麼性格,清純、可愛或是倔強,我對你都沒有興趣,至于什麼讨厭,你還不夠格讓我讨厭,不要再跑到我跟前自取其辱了。”
他更沒有欺負一個得不到任何好處的女人的興緻。
何雲絲被他惹怒了,被男人這麼拂面子還是第一次,不感興趣是吧,不喜歡順從的是吧,那就來得欲擒故縱,她也有的是辦法讓男人生氣。
于是,她反唇相譏:“自取其辱?你在說你自己嗎,被幼年定親的未婚妻抛棄,被未婚妻的家族嫌棄,事業有成後,依舊被曾經的未婚妻看不上眼,你以為你裝着毫不在意,T市有頭有臉的人們就不知道何雲絮頂替我嫁給你了嗎?哦,你用這種态度對我也正常,畢竟誰不知道堂堂序源董事淩無契的臉,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我踩在了腳下,恨我就恨我,誰讓我是個招男人恨的女人呢。”
何雲絲擡起下巴,得意洋洋。
淩無契搖頭,都懶得搭理她了,人的情緒對他而來,是稀少的珍貴的,他早就吝啬到不肯分出一絲一毫給沒有價值的人或事。
生氣?誰會有那個閑心。
然而,他不理會,何雲絲越發以為自己戳中了他的弱點,繼續嘲諷:“無話可說了,你好歹也是個男人,不會在女人面前表露自己的真實想法都不敢吧?”
“這一套對我也沒用。”淩無契一臉淡然,“如果你的自以為是可以讓你愚陋的自尊心好受點,你可以繼續臆想,但我還是會好心告訴你一個事實。”
“我從始至終喜歡的都是你姐姐,你以為的替嫁是我故意為之,婚前提出的所有苛刻的條件隻是一個篩子,為的就是把你這個攔在我尋求真愛路上的石子給篩掉,當然,如果你不愛聽,我也不是非要告訴你,如非必要,我不至于利用完還要踩上一腳。”
“你……”
何雲絲氣得擡手扇向淩無契,胳膊舞在半空就被人攥住了,力道之大,捏得她手臂生疼,偏淩無契還在說着氣人的話。
他擺出一副禮節性的笑臉,輕聲道:“我想你應該見識過了,我不是什麼紳士,沒有不打女人的原則,不要再不自量力地挑釁我。”
男人或是女人,在淩無契的眼裡并沒有區别,能讓他有區别的,隻有那個女人。
淩無契走後,何雲絲久久地待在原地沒動,她的左手捂住右手胳膊上的一圈泛紅的地方,她垂下頭,讓低低的帽沿遮擋住她猙獰扭曲的面容。
他們真是徹底惹火她了。
半刻鐘之後,整理好情緒的何雲絲拿出手機,撥通之後,她軟着嗓子,甜膩膩地對電話那頭的人說:“哥哥,好久不見,我可想你了,今晚陪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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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前的事情真相究竟如何,何雲絮依舊沒放下,就算淩無契不會為此改變對她的态度,她也得查個水落石出。
她來到監獄探視室,見到了消瘦許多的馮淵。
“淩家父母出車禍是不是你幹的?”
她第一句話就是這個,直接問出口,不是期待馮淵的回答,而是觀察他的反應,反正他是不可能輕易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