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嬉笑着,沒多久便有人看不下去了。
“你們行了啊,一會兒編排客人被程姐聽見,你們可别在這喊冤。”
司謹不大高興,但看了眼那幾人的嘴臉,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他知道跟這些人争辯隻是浪費時間,他們一直都是這樣,以後總會吃到教訓的。
想着,将大半盒飯吃幹淨,他洗完飯盒收拾背包,跟程姐打了個招呼就回家了,地鐵上忍不住将這件事情告訴了随便。
随便:【寶寶做得很對,跟這些人産生沖突沒必要,萬一自己吃虧就不好了】
司謹臉有點紅,他隻是把事情簡略說了一遍,并沒有過多描述,但随便誇贊完便開始詢問起了細節。
他很有耐心,等司謹回過神來,他已經把整個經過都複述了出來。
随便:【這麼惡臭】
随便:【寶寶可不可以不要在那裡兼職了,好辛苦】
司謹就知道他會這麼說,這會兒很認真回答他不行,正好看見到站,便結束了和随便的聊天,朝着星雲城的方向走去。
今天上完班,他明天的車票回老家,在那裡過完年才回來工作。
别的同事回家時都顯得很高興,可是他卻沒有過多喜悅,對他而言回到那個人多的家裡,還不如孤零零待在出租屋裡面舒服。
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室友,這段時間他們都很少遇見,燕綏安似乎是特别忙,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家去了。
心事重重回到家,進門時司謹還在思考着要帶哪些衣服回家,就在俯身換鞋的時候看見玄關放着一雙紅色的漆皮高跟鞋。
他愣了愣,意識到什麼,有點不高興。
說好不能帶人回來呢,燕綏安該不會把女朋友帶回家了吧。
換好鞋子猶豫着走進客廳,他看見燕綏安的房門半掩着,裡面傳出說話的聲音。
他還是沒有當着燕綏安的面直接提意見的勇氣,所以隻想要快點回房間,之後再給燕綏安發消息。
可剛走到房門前,斜對面的房間門就被推開,穿着羊絨大衣的中年女人出來,手上還拎着鳄魚皮的昂貴小包,正訓斥着身後的人。
“快過年了,你大哥大姐都能抽出時間,你還待在海城做什麼?知不知道你爸——”
話音未落,她看見忽然出現的司謹,頓住了話音。
司謹跟她對上視線,有些驚訝,這就是今天在餐廳給他小費的那位女士。
“您好。”他大緻有了猜測,看了一眼後面出來的燕綏安,小聲補充了一個稱呼,“阿姨。”
燕綏安看着有點不高興,不知道是不是被女人唠叨煩了,隻随意道:“這是我室友。”
說完又看向司謹,介紹:“這是我媽,她今天來看看我,一會就走。”
封冉悅也認出了司謹,笑道:“我們都見過了,今天中午正好在他餐廳吃的飯,還是他給我指的路。”
面對長輩,司謹有些拘謹,不想打擾他們相處,便道:“那你們先聊,我回房間了。”
“好。”封冉悅又想到什麼,“對了小司,我們兩小時以後去吃飯,位置已經訂好了,你也一起來吧。”
司謹着急看了眼燕綏安,連忙搖搖頭:“阿姨,還是你們去吧,我……”
“不用不好意思,本身就定了你的位置。”封冉悅長得很美,笑起來的時候很溫柔,“我們家綏安的脾氣不太好,你跟他住在一起多多擔待,我早知道他有室友,今晚就是咱們三個一起出去吃個飯,阿姨也認識認識你,好不好?”
面對這樣有禮貌的邀請,司謹很難拒絕,隻好僵硬地點了頭。
“好,那就麻煩了。”
他答應完,又忍不住去看後面的燕綏安,畢竟他不覺得燕綏安能夠接受自己和母親吃飯的時候多個外人。
可是燕綏安卻沒有半點反應,跟着女人一起朝着客廳走去,中途隻掃了他一眼,看起來沒有半點意見。
司謹回到房間,心情有點兒沉重。
外面的說話聲音挺大的,燕綏安似乎和她媽媽去了陽台,聲音可以從窗戶那邊傳進來,司謹并不想偷聽,便打開了手機的音樂聽着,順便把行李箱從床底下拖出來,準備先把行李收拾了。
等到房門被敲響,他正将行李箱拉上,擡頭才發覺天都黑了。
出門的時候燕綏安換了一套黑色的休閑服,外套領口拉到最上,遮蓋住了一截下巴,顯得很冷酷。
他坐在副駕駛,司謹就被他母親帶着上了後座,一路聽着對方的熱情交談。
“綏安他平時脾氣不好,有沒有跟你鬧過矛盾啊?”
司謹看了一眼前面的座椅,搖頭:“沒有的,我們平時工作都很忙,很少遇見。”
“這樣啊。”封冉悅笑了,“你一看就是乖孩子,是哪裡人?過年不回家嗎?”
司謹誠實回答:“我是餘城人,明天上午就回老家了。”
“餘城啊,那挺遠的。”
身邊人正說着,司謹就察覺到副駕駛的人回過頭,擡眸就對上了燕綏安略帶不悅的眼眸。
“你明天回家?”
司謹一跟他說話就緊張:“是。”
封冉悅忍不住瞪了自己兒子一眼:“你看看人家小謹,一放假就要回家,你倒好,還說今年不回家過年,回頭一個人待在海城就知道無聊了。”
燕綏安把頭轉了過去,扭頭看向窗外,是抗拒溝通的姿态。
“你看看,又這樣!”
封冉悅氣得不行,司謹如坐針氈,沒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