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跑偏一瞬，但仍像剪不斷理還亂的線，混雜成一團堵在腦子裡。

“啧。”

祈安不耐煩地啧了一聲，用僅有的耐心将自己帶下公交車。

混雜着塵土的車尾氣離去，耳邊舒緩的風像有片片羽毛吹過。

祈安心情因這風好了許多，将書包往後一甩，摸出兜裡的手機劃到了花花綠綠的界面。

系統探頭看了眼，對這界面再熟悉不過，“宿主你居然會炒股...”

“我有說過我不會嗎？”，祈安挑了挑眉，問道。

“...好吧，确實沒有。”

系統從數據庫扒拉出宿主資料，隻覺得這上面跟眼前完全是兩個人。

默默觀摩了會兒祈安手上行雲流水的操作，它還是沒忍住問：“宿主，你在進快穿局前到底是幹嘛的？”

聽到這話，祈安手上的動作停了片刻，他視線仍聚焦在屏幕上，像是不經意問起：“資料上沒寫嗎？”

系統不疑有他，搖搖頭，“資料上都是進局裡以來的記錄，個人檔案都是封存在資料庫的...未經主神大人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私自調閱。”

“我知道了。”，祈安停頓片刻，答道，他沒有問主神能不能看到檔案，因為無論答案是與否都不重要...

耳畔系統請求的話語還在繼續，“宿主，真的不能告訴我嗎？我保證不會跟任何人說，就算是系統也不行...”

祈安眼眸擡起，眨眼間已經有了主意，他故意将話題引了引：“...這樣，我們做個交換怎樣，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告訴你我在原來世界是幹什麼的。”

系統眼睛一亮，剛想立刻答應又擔心被問一些機密問題，有些猶豫：“那宿主你答應我要問些我能回答的...”

“當然。”，祈安很爽快就答應了，見系統沒有異議，他假裝思考幾秒，抛出了一個爛熟于心的問題：“快穿局選人的标準是什麼？”

“标準...”，系統被問住了，它立馬翻閱了遍資料庫，卻沒有找到任何記載，隻好道：“我不知道宿主...局裡也沒有任何記載。”

見祈安沉默，它急得轉了一圈，終于想到個辦法：“這樣，宿主你等我回局裡打聽打聽，等問到了...”

“算了。”，祈安突然出聲打斷了系統的話，他本就是随口一問，也不抱什麼希望，畢竟在快穿局的這幾年也都沒得到什麼有用消息。

“...那宿主你還願意告訴我嘛？”

系統的聲音帶着顯而易見的期待，祈安咳嗽幾聲，面容嚴肅，擲地有聲，讓人險些以為他要說的是什麼大事：

“我啊，搞傳銷的。”

“......”

系統很想問一句是不是把它當傻子，但長久的沉默過後，還是弱弱地補充了句：“宿主，這犯法的...”

“我知道，這不是已經改邪歸正了嗎？”，祈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看上去就像是逗弄成功的笑意...但隻有他自己知道，這笑容其實是對那群自以為是的人的嘲諷。

——不過或許，這其中也有對他自己的。

思緒紛飛之際，腦内忽然傳來系統雀躍的聲音，“宿主宿主，定位到宋星河了，你現在要趕去嗎？”

“去。”

大好的時機，不去白不去。

———

定位到的地點在校籃球館裡，祈安也是到了才知道今天有場宣傳賽，簡而言之就是新生開學，給籃球社拉點人數。

場館裡人還不少，遠遠地就看見站在巨大宣傳闆前拉人的成員們。

“嗨，同學，了解下我們籃球社吧，宋校草也在我們社哈...”，一個穿着頗具運動風的男生手裡拿着報名表，見到有人路過就會說一句。

祈安垂在腿側的手點了點，在心裡對系統道：“我有主意了。”

他快步走近拿着報名表的男生，張口就問：“你确定宋星河在你們社？”

被問得一愣的男生頓了頓，很快反應過來這是個絕佳拉人進社的時機，連忙道：“當然同學，他不僅在我們社，還是副社長呢...”

“筆。”，祈安從他手裡拿過報名表，頭也不擡問道。

李覺，也就是被問的男生，同樣也是籃球社的社長，一邊感慨新成員還挺有個性，一邊找了支筆忙不疊遞過去。

祈安手上動作不停，簡單填完就将報名表拍回了李覺身上，像是生怕他反悔。

“這位同學，其實你也不用這麼着急的，報名表很多，可以再了解了解...”，不知怎的，看到這架勢，原本還在感慨這年頭沒什麼人願意加社團的李覺忽然覺得，是不是他太久沒回學校落伍了。

祈安看了他一眼，估摸着時間，“不用了，直接報吧。”

既然他這樣說，李覺也不再推脫，痛痛快快蓋了章走了流程。

“好嘞，同學，你現在就是我們籃球社的一員了，來加個我好友，拉你進群...”

祈安拿出手機掃了二維碼，李覺也很快就将他拉進了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