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氣陡然間陷入了沉默,原本還在詢問情況的志願者們紛紛歇了聲,隻一動不動地注視着中間的祈安。
男生膚白勝雪,眉眼如同渲染地恰到好處的水墨畫,清絕之中又帶着松弛,他是極驚豔的長相,不需要過多觀察,隻需一眼就能窺見其上所有美麗之處。
與所有人的猜想都不一樣,祈安有着極為好看的一張臉,甚至...除卻了那層遮蓋後,光憑長相根本無法将他與平日裡的陰郁模樣聯系到一起。
——反倒是他不常為人見的自信張狂和随心所欲更能搭上邊。
而祈安的整張臉中,最讓人移不開的就是他那雙黑曜石般的雙眸,深沉,純淨,這兩種完全不同的特質包裹其中,更顯出一種深邃的美感。
“......”
自從祈安将發箍戴上後,周圍人就像吃了啞藥一樣,都不出聲了。
面對周圍凝固的視線,祈安有些奇怪地看了眼對面同樣一聲不吭的宋星河,轉身撥開衆人重新上了賽道。
再不跑,他就真要被人趕超了。
祈安自己看慣了他那張臉,自然不覺得有什麼好驚訝的,但他卻忽略了,他這張臉對其他人而言,帶來的沖擊是雙倍的。
于是,賽道上就出現了以下奇怪的畫面——
凡是祈安到的地方,附近觀衆席都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隻一個勁地盯着場上一閃而過的側影。
直到祈安一路沖過終點線,衆人才終于回過神來——
靠,那居然是祈安?!
在場衆人紛紛冒出不可思議的念頭,可無論是相同的衣服,還是相同的位置,都印證着眼前這個戴着白色發箍、好看到不似真人的人就是祈安。
“......”
場上新一輪的沉默過後,不知道是誰帶頭鼓起了掌,而這時,大家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祈安居然真的拿了第一名。
原先那些唱衰的都紛紛閉聲不吭,而那些原本期待祈安拿第一的也都不吭聲了。
因為,此刻他們心中都出現了同一想法:
可惡,宋星河你憑什麼能擁有這麼好看的對象!
被一衆人羨慕嫉妒恨的宋星河·本尊并不知道他們心裡的想法,直到現在,他腦海裡還深深印着剛才見到的祈安的模樣。
他是離祈安最近的,也是最直面接受了美顔沖擊的...而且,他還是這群人裡唯一一個跟祈安對視了的。
明明視線還是一樣的熟悉,宋星河卻莫名産生了局促之感——
從前他一直想要那雙眼睛落在他身上,但真等到了這一天...他卻又忍不住想要退縮。
宋星河深吸一口氣,盡力将萦繞腦海許久的畫面揮散出去,可不等他做好心裡建設,就又與祈安對上了視線。
“......”
或許是剛赢得一場比賽,男生渾身氣質松散極了,眉眼間也充斥着漫不經心,他皮膚本來就白,在陽光的沐浴下更顯得整個人都在發光。
宋星河這次總算沒有像剛才一樣失态,他視線似有若無地落到祈安身上,卻忽然敏銳地注意到,祈安在擡胳膊時有一瞬的不自在。
心中多餘的情緒一哄而散,他嘴角瞬間抿直,既擔心又生氣地走到了祈安面前。
縱然表情不大好,宋星河說話的語氣仍是平和的,甚至,落到祈安耳朵裡竟有些溫柔:“疼得厲害嗎?”
祈安試探地扭了下胳膊,估摸着應該沒傷到骨頭,便道:“還好。”
“去醫院,我現在聯系王叔。”宋星河不容置疑地說完,拿出手機給王叔發了條信息。
祈安:“我想回去一趟。”
聽到這句,宋星河看過來,以為是他不想去醫院,當即拒絕:
“不行。”
知道是他誤會了,祈安沒有生氣,隻解釋了句:“我想回去洗個澡。”
渾身的汗被風一吹,雖幹了些,但仍有部分衣服貼在身上,不舒服極了。
而且,祈安實在是無法容忍要頂着這一身模樣去醫院。
宋星河停頓了下,也意識到祈安現在的狀況,但想到現在還不清楚傷口的情況,便退一步道:“等檢查完可以在醫院洗。”
“?醫院怎麼洗?”祈安擡眼,疑惑地看向他,甚至都忽略了那句等檢查完。
男生眼睛生得漂亮,此刻帶着不加掩飾的疑惑,莫名看得人心癢。
宋星河僵硬一瞬,假裝咳了一聲,避開視線道:“...私人醫院。”
他雖然沒提,祈安能猜出應該是宋家的私人醫院。
“謝了。”他朝宋星河道謝後,突然想起頭上的發箍,轉身朝借他發箍的女志願者走去。
估摸着就這麼還給人不太好,他想了想,還是說道:“我是直接把發箍的錢轉你,還是你告訴我在哪買的,我買個新的還你?”
女志願者看着面前容貌精緻到不像樣的男生,呼吸一滞,有些局促:“不用不用,發箍而已,值不了多少錢...”
“價格?”身旁突然傳來一道公事公辦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