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兩人接吻時不小心咬的。
不自覺的,宋星河腦海裡就回憶起了之前的觸感——
祈安的嘴唇很柔軟,不同于他這個人有時候的嘴硬,甚至...親得急了深了,他雙唇還會不自覺翕張...
思緒驟然掐斷,宋星河偏頭咳了聲,視線再次落到鏡中祈安身上時,帶着些許的不自然。
“宿主,宋星河剛才肯定在想不好的事情。”系統将他的表現都看在眼裡,直接就是一個告狀。
哼。
壞家夥,一個沒注意居然就直接親上它家宿主了!
系統憤憤地想,連帶着看人的眼神都不對了。
本以為宿主會說些什麼,卻沒想到祈安隻是哦了聲,就沒再說别的。
系統:...
突然感覺它有點多餘是怎麼回事?
經過好一番修剪,理發師十分滿意地看了眼鏡子,問道:“怎麼樣,帥哥,還滿意嗎?”
祈安看不出水平高低,隻覺得确實順眼了許多,便随意點點頭。
吹完碎頭發,摘完圍裙後,他站起身,整個人的樣貌便出現在了門邊的全身鏡裡。
宋星河原本以為長發就很适合祈安,但看現在的樣子,又是另一種好看。
修剪得當的黑發散漫搭在額前,既突出了祈安精緻漂亮的五官,又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幹脆利落。
付過錢後,宋星河朝人伸出手,祈安猶豫片刻,還是伸手握了上去。
二人并肩走出理發店,無論是身高還是背影都相配極了。
身後看到這一幕的理發師撓撓頭,隻覺得現在的小年輕感情都真好,走個路都要拉手。
不知道他内心想法的祈安與宋星河已經走出了街道,上了路邊的一輛車。
王叔坐在駕駛座,見到進來的祈安,眼前一亮:“祈少爺這頭發剪得真好,利落,敞亮。”
祈安一怔,反應過來這聲少爺是稱呼的他,剛想說不用這樣稱呼就被身旁的人抓住了思緒。
“一會兒去了随便說就行,不用顧及他們。”宋星河雖然知道祈安不會緊張,但仍不放心地叮囑道。
學校那邊通知了讓祈安去一趟,十有八九就是要說被器材砸傷一事,而且,不出意外,衛家俊作為當時離器材最近的人,也會在現場。
祈安顯然也想到了這點,于是早就利用系統将監控黑了出來。
意外的是,那個器材居然不是衛家俊跑不過才動手腳的,他早在運動會開始的前一晚,就已經做了手腳...
想到當時的比賽也有體院其他人參與,其中不乏有衛家俊的競争對手...就能猜到他到底想幹什麼。
祈安想到此眼神冷了冷,整個表情都帶上了生人勿近。
忽然間,放在一旁的手覆上溫熱,宋星河往這邊移了移,渾身的熱意都似乎要傳達過來:
“如果不想跟他們打照面,我進去就行。”
這充斥着底氣與包容的話語像一汪溫泉,逐漸将他整個人包裹其中,祈安沒有抽回手,而是搖頭道:“不用,最該心虛的可不是我。”
見他不抗拒,宋星河嘴邊揚起一抹很輕的弧度,手指下滑,一寸寸将祈安的手徹底納入掌心。
“嗯。”
———
學校辦公室。
祈安和宋星河到的時候,其他人已經在等着了。
兩人進去,都沒有先說什麼,而是徑直在長桌另一側坐下。
祈安隔着一個位置就是衛家俊,對方看到他與宋星河一起進來,表情明顯不好極了。
而這時,對面的一位老師接收到領導的視線,揚出一抹趕鴨子上架的笑,試探問道:“宋同學怎麼也來了?”
“我男朋友都受傷了,我不能來嗎?”宋星河不閃不避地望回去,直白道。
說完他更是當着在場所有人的面主動握住了祈安的手,姿态相當坦然。
祈安看了宋星河一眼,莫名覺得這家夥說好的不摻和沒有什麼信服力...但出乎意料的,他并不讨厭。
“......”
對面一排人彼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難搞。
而在一衆面面相觑中,衛家俊表情極難看的臉尤為顯眼,他死死盯着祈安與宋星河相握的手,一時竟說不出來到底在生氣什麼。
屋内極小的探讨聲過後,又是之前出聲的老師擔當了協商的重任。
他看着明顯護人的宋星河,開口道:“那個,祈同學有什麼要求可以盡管提,但你們也知道,這種事說出去畢竟對學校不太好,而且,對你們自己也會有點影響...”
“會有什麼影響?”一直沒出聲的祈安突然反問道。
老師瞬間啞了聲,但祈安沒有要刁難他的意思,而是看向了隔着一個位置的衛家俊。
被一雙不帶任何感情的黑眸注視着,衛家俊想到之前祈安說的話,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首先,我希望學校能按校規處置衛家俊同學。”
“衛家俊同學?”對面的一排人同時疑惑出聲,紛紛看向了衛家俊:“...衛家俊同學犯了什麼錯?”
被一排人注視着的衛家俊臉色鐵青,但事已至此,他隻能賭一個祈安沒有證據的可能。
可注定是要讓他失望了,祈安拿出帶來的U盤,準備起身,身旁的宋星河卻忽然接過,起身将U盤插上了辦公室一側的多媒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