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簡單收拾了下餐桌,坐回了地毯上打開了電視,換了幾個頻道都沒什麼意思,逐漸在訓練後遺症影響下開始發困。
夏油傑回到客廳時,看見她半坐半躺在地毯和沙發中間,遲疑了一下,沒有叫她,隻是輕手輕腳地把人抱到沙發上,拿着毛毯準備蓋上。
這時九條理奈嘟囔了幾句話,聲音過于細微。
夏油傑隻能湊近了過去,試圖聽清這些模糊的語句,一時間也沒有注意到家門被打開的聲音。
于是夏油傑父母進到客廳就看見自家兒子把一個小姑娘壓(錯覺,隻是扶着)在沙發上,并試圖再向人家貼近的畫面。
視覺沖擊後兩人雖然很欣慰孩子大了終于會往家裡帶玉白菜了,但還是忍痛制止了這一幕。
“傑,我們回來了。”
夏油傑錯愕的擡起了頭,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為什麼他們突然就回到了家。
看着父母投給他的眼神裡帶着恨鐵不成鋼,終于明白父母誤會了什麼,還沒來得及解釋,九條理奈就醒了過來。
她對着突然刺眼的燈光不适應地眯了眯眼睛,揉着眼睛終于感受到了不尋常的氛圍,一臉茫然的朝着夏油傑的目光望了過去。
!?
這這這,怎麼回事?這是傑的父母嗎,為什麼站在門口,我剛剛怎麼睡着了我的形象毀了啊!怎麼辦怎麼辦??
但身體比腦子反應快,她立馬起身就是一個九十度的大鞠躬。
“叔叔阿姨好!我是傑的同學九條理奈,今天沒打招呼就來拜訪失禮了!”
在視角盲區還用手肘拐了一下旁邊宛若雕塑的夏油傑示意:快幫忙解圍啊!
夏油傑嘴角抽動了一下,在父母的戲谑眼神下開口:
“爸媽,因為假期原因,學校裡隻有理奈一個人在,我就邀請她來我們家做客了。臨時做的決定,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們。”
夏油傑父母一副你不用解釋了我們都懂的表情,尤其是夏油媽媽把手上的東西直接塞給了夏油爸爸,三步作兩步就過來親熱地扶起九條理奈:瞅瞅這孩子,都給吓懵了。
“是理奈吧,以前就聽傑和我們提過了,好不容易過來一趟不用客氣,明天剛好可以嘗嘗我做的菜,還有下次一個人在學校就直接過來家裡好了……”
絮絮叨叨的熱情充分證明了對理奈的喜愛,夏油媽媽忽視兒子直接拉着她上樓看客房去了,大有一種喜歡什麼就安排什麼的架勢。
被留在客廳裡的兩個男人無語對視,夏油爸爸也放下手裡的東西開始教育夏油傑。
“爸爸我也是過來人,知道你怎麼想的,但是人不能,最起碼不可以……”
夏油傑想說什麼就又被打斷了,夏油爸爸一副我不要你覺得,要我覺得才可以的樣子。
夏油傑一臉恍惚:我這次,不,我真的沒想做什麼啊……
輾轉反側了一晚上,第二天的理奈再三謝絕了夏油家邀請繼續留宿的好意,吃過午飯後就扛着火車連夜跑路了。
而經過一早上甜軟轟炸的夏油媽媽已經開始責怪兒子沒能留住少女。
夏油傑:怪我咯?
而此時的九條理奈:夏油媽媽人超溫柔,做飯超香!已經感受到自己融入到這個大家庭了!下次換一個出場方式再來,下次一定!
等她終于把這份尴尬抛之腦後時,高專迎來了開學季,也就是終于能見到新生了。
接新生的前一天,九條理奈就開始為迎接學弟們做準備了,從怎麼給學弟們介紹高專的新生活,再到如何給崽崽們一份家的溫暖,就差寫成一份策劃書了。
最重要的是,作為原先的戰力最底層,她終于可以壓迫(劃掉)指導學弟們了。
“真好啊。”
她不由自主的感歎到。
夜色漸濃,樹影搖曳。
朦朦胧胧中,窗口那裡傳來了敲擊的咚咚聲,輕重不一。
逐漸清晰的聲音讓她确定這不是夢,她努力緩緩睜開眼,悠悠起身到窗前。
窗簾拉開,半影半現的模糊輪廓也完全顯現。
蓬松的銀發垂挂在那人的前額上,蒼藍的眼睛裡帶着難見的疲憊,在看到她時才輕呼了一口氣,白霧微顯。
打開窗,五條悟直接跨了進來,随之而入的暮春夜風也讓人清醒了幾分。
正準備揮手讓人趕快回自己寝室,他卻率先發難,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抱起人就一起倒回了床上。
“好困啊理奈,房間都沒收拾肯定落了一層灰了,讓我先休息一下嘛。”
說完還蹭了蹭九條理奈的脖頸。
九條理奈習慣性地把手放到了那頭銀發上開始為貓貓梳毛,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又被糊弄了。
氣極反笑就開始把人往外推,平時也就算了,明天還有事呢,現在可不能接受貓貓的半夜擾民。
五條悟就像沒有感覺到抗拒一樣,甚至連呼吸都逐漸平穩,而熟知貓貓習性的她怎麼可能沒發現這個人在裝睡。
“悟,起碼起來沖洗一下,換個睡衣就可以回去睡了”
裹個睡衣墊個毯子就可以睡了怕什麼灰。
五條悟聽完就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看似濕漉漉的眸子直視着她。
她受不住眼神攻擊,偏過頭躲避視線。
五條悟好笑地松了勁道,“哈,那我先去洗澡了小理奈。”
随即他就起身走了出去。
九條理奈此時還有些恍惚:悟第一次這麼聽人話,貓貓長大了啊……
但沒能多想,抵不住困意的她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