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珹一個人收拾人沒來得及試的衣裳和舊服。剛剛為人遣了宮人,此該現得形單影隻,空蕩蕩的房中僅剩一人,雜物,和些許陽光,像極了獨守空房的婦人。
“……同朕去走走吧。去瞧瞧内務府将親事辦的如何了。”看他這副模樣顧雲清又于心不忍。于是在門口悶悶的道了一句。
聞言沈卿珹擡眸瞥了一眼,可氣性上來了也不願就此服軟,背過身去,一聲不吭的。
“……有脾氣,今夜便别與朕同睡。”顧雲清原是拉下臉面來看他,他不領情,于是也有些着惱,拂袖而去。
伸出的手終于撲了個空,僵持片刻沈卿珹才收了回來。一邊關上殿門,一邊喃喃自語“看來話本子說的是真的,不管是皇後還是妃子,呆在後宮,真的就隻能困在這,看陛下的臉色過。”
晚一些時候,顧雲錦尋到了人,于是便領回了府去。終于消停了一陣子,于是顧雲清在禦湯中沐浴,以此舒心。
沈卿珹待在那的時間不算太長,此刻已經回了宮中。不過掠過顧雲清所在的主殿,直接去了偏殿。獨自坐在榻邊,學着宮女教自己的樣子篆香,結果篆了好幾次香都失敗了,煩躁的直撓頭。忽然眼前浮現出少年太子篆香的熟練手法,猶豫片刻捧起香爐往他房中走去“陛下……你就寝了嗎?”
帝王沐浴過後回到寝殿倚在榻邊翻看折子。一炷香的時辰有些倦了,于是準備阖眸小憩半晌。聞聲頓了一下,而後才叫他進來。原本席卷上來的困意散去了些,于是扶着榻頭坐起身子。
沈卿珹把香爐遞給顧雲清,臉色飄忽不定,一副糾結又變扭的模樣“臣妾方才在打篆,卻怎麼也打不好,陛……夫君幫幫臣妾。”
“這個時辰,你搗鼓這個做什麼?”顧雲清心下詫異,但還是接過來,讓沈卿珹在一旁坐下“……你怎知朕會打篆?”
“夫君以前經常打啊……”沈卿珹下意識的吞了口唾沫,大腦飛速運轉,上演了無迷妖妃惑主的想象。終于清了清嗓子,照着想象撲進帝王懷裡撒嬌耍流氓的叫起了苦“臣妾頭疼的毛病又犯病……須薰安神香……”
“……嘴貧。安靜些,專心看。朕就教你一遍。”顧雲清哼了一聲,動作很慢,但足夠細緻。
沈卿珹隻是笑笑,從後摟着人的脖頸,目不轉睛“實話實說而已……夫君十歲出頭時,四書五經和君子六藝便能熟練掌握,小小年紀闆着張臉,像個小大人。”
顧雲清不語,待把香爐弄好後适才擡頭看他“宮中的皇子再不濟也要學些本事,免得走出去連民間的孩童也不及,丢了皇家的臉面。”
沈卿珹撇撇嘴,知道顧雲清向來不喜人提舊事,怕再說下去顧雲清不高興,便轉移了話題“臣妾就是怕配不上你……話說回來,大婚的事你在朝堂上公布了沒有?”說完便盤算着要不要去撐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