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平這是怎麼了?
顧昭平這是怎麼了!
華女士一口氣喘不上來,狠狠地抓住了老公的衣袖。
他們也想給顧昭烨打電話,可是誰打過去都是關機。問了他助理,隻回答:“總裁在陪阮小姐的時候閉門謝客,誰都不能打擾他。”
華女士差點一個白眼翻過去。
不行了,真是氣死她了。
閉門謝客,把他們也謝了啊!
要是你爺爺找你該怎麼辦!
事到此刻,他們才無奈地發現,好像現在竟然真的隻有昭平最靠譜。
……不,似乎平時也是昭平最靠譜,雖然不着家,但随叫随到,爺爺想見她就能見她。不像顧昭烨忙于事業,三兒子顧昭肆在國外進修不回來……
華女士心裡突然有些膈應,不知道是膈應誰。
隻能歎了口氣,認了讓顧昭平去看老爺子這回事。
當然,在顧昭平身上是絕不可能發生那些不靠譜的事的。
她把表針調快了15分鐘,這是她的習慣,人體生物鐘與外界存在生理時差,她會留給自己反應的時間。
在這樣的習慣下,顧昭平從來沒有出現過誤事的情況。
她坐在車上,沉浸在自己的冥想裡,完全沒有在意顧宅聘用的各種工作人員對她異樣的目光。
顧爺爺在一座人造山上的療養院,說是療養院,其實整個院都是為他私人定制的,從入内開始就需要通過層層關卡。
顧昭平摘下墨鏡,在入口處刷了刷臉,這時有另一輛低調的黑車路過,按下車窗愣了,詫異說:“顧昭平?你們家怎麼是你來了?顧昭烨呢?”
顧昭平一聽就知道是什麼身份的人,并沒有理會他,和安保笑着交談了兩句,車窗也沒有升上來就坐回去,車往前走。
司機心驚膽戰地瞥着二房少爺對顧昭平忽視自己不敢置信的樣子。
老天爺,夭壽了!大小姐也太直接了,窗戶都不關就這麼走了,想裝沒聽見都沒借口!
顧開暢眼睛都瞪大了,挂在車窗上,差點就整個人栽出去,看着車子大搖大擺走了氣得不行。
“顧昭平!顧昭平!”
越喊那車開得越快,他回頭對三房長子顧英傑說:“不是,那是顧昭平嗎?”
“她居然不理我?什麼意思?”
顧英傑也有些意外:“她不是平時最熱絡了嗎?熱臉貼我們冷屁股的。怎麼,誰訓她了?”
顧開暢坐回來,想到自己聽到的八卦,終于心情順了點,促狹地似笑非笑:“我明白了,昨天她未婚夫把她罵了!”
“為什麼罵她?”
“因為阮念啊!阮念不是過生日嘛,想顧昭烨陪她,昨天他又正好答應了方宜甯去看什麼無聊的戲,本來就不想去。阮念一個電話打過去顧昭烨就幹脆爽約了。顧昭平卻不理解,去撕了一通,被媒體拍到了,還得意洋洋去找沈逸風約他去新年宴會,沈逸風不僅沒答應,還訓她沒有底線,拎不清,總是讓人看笑話,敗壞顧家的名聲。”
顧開暢撇嘴:“阮念過生日,不就是想要人多陪陪嗎?也不知道顧昭平瞎摻和什麼,父母都不管,她一個做姐姐的管什麼?”
顧英傑倒是稍微有三觀一點,他“呃”了一聲,沒有對堂兄的話留下評價。
他知道堂兄也有點喜歡阮念,不過因為顧昭烨在先,顧開暢喜歡裝表面體面,所以隻是大方地欣賞阮念、促成阮念和顧昭烨的感情,但在私底下還是會不經意地暴露出一些無處抒發的惡意。
尤其是那些和阮念做對的人,他簡直惡意滿滿。
顧英傑突然反應過來:“對了,趕緊上山吧,顧昭平都上去了,等會兒爺爺看不見我們該生氣了。”
顧開暢猛的一個激靈,趕緊吩咐司機開車。
他們是男丁,打頭陣的,怎麼能落在顧昭平後面,那多不像話。
“爺爺是要人陪他下棋的,我們練了這麼久能陪他下棋,顧昭平就算了吧,先到也沒她的地方站。”顧開暢玩笑了一句。
顧昭平已經下了車,看見九旬的老人坐在院子裡。一身整齊的唐裝,正在慢吞吞地擺桌上的棋子。
她看了一眼就對棋局了解了個大概,知道老爺子還屬于業餘愛好者水平,正在琢磨一個棋譜。巧了,這個棋局有且隻有一種解法,她比較熟悉。
她問了好:“爺爺,我來看您了。”
顧老爺子愣了愣,擡起頭看見是她,臉色就變了。
“你來幹什麼,天天不幹正事隻曉得丢臉,都鬧到新聞上去了,我們顧家有你——”
顧昭平聽着,臉上帶着微笑,也不反駁糾正,倒讓顧老爺子突然有些毛骨悚然,沒自覺就停了下來。
奇怪了,顧昭平怎麼沒那副倔強倨傲死不認錯的表情了?
倒讓他沒有了批評的權威感。
顧昭平修過心理學,人會無意識模仿他人的表情,看見她的平靜會瓦解顧老爺子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