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腔熱血卻被降職,真是可笑的存在。
洛九夜看着他,他與遊行關系的矛盾點就在這裡。
對方救過他的命,他哥哥舒遇卻害死了自己的未婚妻。
洛九夜天人交戰,對舒遇動手,要複仇嗎?
此刻,容傾因為來處理陸明曜母親死亡一事來到第七醫院。
陸明曜是容傾的工作夥伴,人稱陸上校,他父親是将軍陸由一,母親是湛海市生物研究院研究冰變污染物的研究員雲诏,她跟舒夏洛是同事。
容傾多多少少對洛九夜的過去有點了解,知道對方是個什麼人。
但是他如果有威脅遊行的心思,容傾沉思,陸明曜拍着方向盤,他手腕修長,戴了腕表,眸子是祖母綠的顔色,容傾聽他語氣頭一回這麼暴躁:“該死的!我日他大爺!”
“……”容傾驚呆。
印象中,陸明曜彬彬有禮,怎麼也跟發火的遊行一樣,變成炸彈了。
“你怎麼了?”
陸明曜頭痛萬分,沉沉歎息,“也不知道,我母親能不能救到。”
“抱歉,我治愈系異能對于剛出生的污染者,确實有限。”
陸明曜頭趴在方向盤上,忽然不住地幹嘔,他問了句:“我聽說一件事。”
“嗯。”
“你父親容淮南最近一直在着手研究他兒子複活一事,好像聽說過幾天他親生兒子容絮馬上就回家了……你媽媽那麼思念親生兒子,我奉勸你,盡早做好準備。”
容傾聽陸明曜這麼說,眉頭皺起,“我知道……再說吧。”
陸明曜皺眉看他,道了聲:“對不起,阿傾。”
容傾好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我心裡有數。”容傾側過頭打算眯眼睡會兒,陸明曜看着他右脖頸上的小痣道:“我們認識多少年了?”
容傾觑他,他倒是先聲明了,“陸明曜,想背叛我,你就直說。”
“我沒什麼可失去的,你敢把念頭打在遊行頭上,”容傾話如冰一般寒涼,冷冷道:“我怎麼殺污染物,我就怎麼殺你全家。”
幾乎是宣敵一般的警告了。
陸明曜霎時無話可說。
洛九夜還在沉思,容傾推開車門下去了。
陸明曜繼續皺眉,沉思不斷。
洛九夜看到容傾來,他後退幾步,比起性格激一下就滿是不快的遊行,面前的容傾才是更加陰險莫測。
容傾語氣平淡,仿佛剛才說讓陸明曜死全家的冰冷之人不是他一樣。
“洛先生,池忱說兩句你就信,”容傾頓了下,“遊行救你的意義是因為看你可憐,但你好像是個忘恩負義的畜生。”
“我……”洛九夜沉默。
“我聽說,岑然打工掙錢供你讀書,你卻隐瞞自己污染物的身份,”容傾語氣平穩,“我認為,歸根到底,是你害死了你的女朋友。”
洛九夜:“……我不是……”
“你站在什麼角度去怨恨你的救命恩人?出賣他,讓他死,爾後又假惺惺地來到第七醫院工作,其實待在第七醫院,你自己很安全吧,遊行說你讓去辦離職手續,你就慌了……”
洛九夜:“我不是!我沒有恨他!是我對不起他!”
容傾冷漠如斯,“你救他,遊行會覺得欠你,你卻想殺死誰來逼迫你的救命恩人嗎?”
洛九夜冷笑,又急了說:“岑然曾經在舒遇坐診時跟我抱怨舒遇說她身上污染值過高,舒遇作為第七醫院的醫生,我不能懷疑他嗎?!池忱是我發小,我為什麼不能信他?”
容傾:“那你怎麼不去死,要害遊行?”
“自私自利承認就是了,”容傾像個沒事人一樣,姿态端正,“你死了不就是一了百了,苟且偷生做什麼?顯得自己很高尚?”
洛九夜被罵到無話可講,他急了,“我沒說要聽池忱的話,可你看那鬼東西那死性子!油鹽不進,我能怎麼辦?!開除就開除,我又不是沒存款,我大可問一問舒遇!可遊行那死性子!我救他,我犯法了?!”
容傾捏眉心,“被罵的又不止你一個,他恨不得罵了全世界,讓誰都不要來打擾他。”
趁這會兒,洛九夜也清醒了,他接電話說急診科有個快死了的人讓他趕緊去救,他點頭說我知道的,孰是孰非,我都懂。
容傾看他跑了,也歎氣,心道遊行那張嘴,罵起人來到底有多狠啊。
前期脾氣是真的很隐忍,現在變成這樣,容傾心中擔心,萬一遊行身體異變,那怎麼辦?
容傾接到父親電話,讓馬上回家一趟,說是有要事。
他知道,擔心中的事情确實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