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酒店旁邊的香甜吐司店,季蘊身高172,杵在遠處特紮眼。
旁邊好幾個穿可愛白色公主裙的女孩望了季蘊一眼。
季蘊瞧見了就對季舟槿說:“瞧瞧當人多好,那個遊行不也是活在人類世界嗎?”
“我憑什麼不能待在人類世界啊!”季蘊用羨慕的目光看着穿裙子的活潑少女。
眼神留戀不舍,又歎氣道:“我也想過正常人類的生活啊,總是待在雲城,哪裡也不能去,到底又有什麼意思?”
季蘊蹲下身,頹喪地一把蹲下去。
直接哇哇哭了,委屈又道:“我憑什麼不能穿裙子啊?!我就想待在人類世界跟朋友們玩不行嗎?”
“憑什麼啊,你憑什麼這樣管我啊?!”季蘊懊惱。
可是無論怎麼氣,季舟槿不為所動,冷酷地就像冰雕。
遊行常笑季舟槿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當遊行看到季舟槿死媽臉地站在大門口逮人時,他嗅到來自蛋糕店的甜香,陸陸續續又看見幾個人來來去去,他手指挑了煙,食中指夾着,走了過去。
季舟槿擡手,扔給他打火機,開口就是一句:“梵天好像寄居到謝知節身體裡了。”
“什麼想法?”
遊行看季舟槿滿臉的郁悶,啪嗒打了火,無聲無息間,季蘊的聲音還在叫罵,“臭遊行,死遊行,說好的帶我出門玩兒,老子恨死你!”
真是煩得死。
遊行罵了句:“你再罵一遍?”
季蘊鯉魚打挺起身,“對不起!歐尼!”
遊行無語。
季蘊這人不幹事兒。
十六七歲時喜歡追星,尤其是長得漂亮有姿色的,張口就說:“漂亮!”
不論男女,長得美的,入法眼的,統統都喊:“這是美人!”
盡管季舟槿跟遊行說過很多次,說你不要把季蘊想得那麼走極端,她分得清楚美醜。
遊行歎了聲,“你什麼時候能把辨别好壞的這種心思放到辨别危險上呢,别草木皆兵,人家都給你吓死,還甩巴掌。”
“有你這麼當哥哥的嗎?”遊行聽季蘊馬上不罵人了,又手舞足蹈地亮晶晶看向他,擺明了就說——【老子今天就是靠你了,老子就要出去玩了!老子他媽的又能夠尊稱你為老子的第一偶像】
遊行腦子嗡嗡響,季舟槿擺了手。
季蘊飛也似的跑到演奏台,大喊說:“我來了!”
季舟槿長歎了口氣,手指季蘊道:“他媽的,你怎麼忍得下她的?”
遊行腦内回想着季蘊誇他的那些話。
滿腦子的老子,他媽的。
“……”遊行卡殼,他手中的煙剛點着,他就看到容傾薄涼的目光瞅了過來,當即就吓破個膽,心道一聲糟糕,但是出口而出:“他媽的我怎麼知道?!”
遊行:“……”
季蘊眼見着一個矜貴優雅的冰雪美人款款而來。
他挑眉,碰了一把遊行,道是說:“釣上了?”
“講句人話不行?”遊行無奈,“正版親哥。”
“情哥哥吧。”季舟槿打趣,“你大哥長那樣,不長這樣。”
季舟槿手指旁邊的黑色哈士奇,又聽旁邊的侍從閑言碎語什麼舒心雨真的是慈善家,兒子優秀,要舉辦世界巡回演唱會了。
他看遊行不是很緊張的樣子,提醒說:“這潑婦心思歹毒,你到底什麼想法?”
“如今我雲城那邊進駐了好多教廷的軍隊,”季舟槿繼續聽周圍的熱鬧。
略略摘了話說:“我記得雲城那邊是蕭時安管理的,但是蕭時安已經死了好些年,我們人魚這邊已經死了很多了,塞壬之海那邊遲早會挨不住。”
“你不會跟我說,容大天使長是站在你們這一邊的吧?”季舟槿聞到烤肉香,還加了孜然跟海底撈的麻辣香,他咽了咽口水,又趕緊說完:“他媽的,舒時那個禍害為什麼會在這裡,他害得你還不夠嗎?!”
季舟槿就看舒時捏了個不鏽鋼調料罐,拍了拍。
舒時大言不慚道:“親愛的!我在你傷口上撒鹽哦!”
“你什麼時候再跟我幹一架,我什麼時候離開哦。”
遊行對容傾微笑,他摸着容傾的眉毛,替他摘掉了肩上落下的飄雪。
“狗咬狗,瘋狗咬惡狗。”遊行握了容傾的手,緊握掌心沖季舟槿道:“我男朋友,大學同學,工作夥伴。”
“介紹一下,容傾。”遊行感覺容傾的目光也是含情的。眼神帶着濕意,這讓他心思總是很軟,又道:“你别介意,他就這樣……吵吵鬧鬧的……”
容傾捏遊行的手,貼在自己臉上,輕輕地嗯了聲。
遊行瞧容傾,望他濕潤動情但憂郁的眉眼。
一絲惆怅感升起,遊行手指去點他的眉心,聲音沙了說:“不高興,不是帶你出來了嗎,陪着你嗎,你老是恹恹的,讓我很擔心。”
遊行仰頭去蹭了容傾的額頭一下,心中還是酸酸的,卻又乍然聽季蘊手拿明亮的煙花棒朝他大喊:“喂,兩個大帥哥,别閑着啊,來放煙花!”
季蘊聲音很大。
遊行聽着覺得風大,刮得眼睛疼。
他很少玩這種,就算是玩,也都是一個人,不怎麼有趣。
天色太冷,寒風入骨。
容傾好端端地把遊行的衣領掖緊,還攬住了遊行的腰。
遊行擡首,任他這樣做了。
他眼瞧着季蘊手捏為冒火星子的仙女棒到處竄,像一個興奮尤其特别到底的幸福小女孩。
遊行聲音清潤:“季蘊閑不住,精力特别好……哪裡都能跟人玩得開。”
容傾目光注視着遊行,又放回去。
路燈下青年望上去一種婉約惆怅的淡淡哀傷,揮之不去的一股愁思。
“沒有這個經曆,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容傾認真思考,斟酌字詞:“我蠻喜歡這樣的,看着别人這麼開心,我的心情其實還不錯。”
容傾深呼吸一口氣,皺眉又道:“大概是小時候的每天都要很小心讨好父親母親,生怕出事。”
“我這個人,很難拿真心對待别人。”容傾把遊行的手放在掌心十指相扣,扣得很緊很緊,語氣幹巴巴又别扭,踩得地上的雪碎沙沙地響。
容傾一腳把雪給踢飛到身前,講話聲音讓遊行覺得悶悶的,還是有點幼稚。
“你不能說話不算數。”容傾宛若一個控訴遊行是王八蛋的可憐人,“你說過的,不會丢下我。”
遊行聽着,心想他倒是不會跟容傾分開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