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傾摟住他,繼續深吻他,無論如何接觸,都是覺得不夠。
兩個人在一起那麼多次,像分不開的枝蔓與藤,糾纏到忘乎所以。
親吻時恨不得地老天荒,無數次時候,卻又感覺像掉進了蜜罐。
知道無法長久地在一起,于是接下來的每個時刻都謹小慎微,但恨不能,至死方休。
屋外的雪下得更大。
遊行皺着眉,近乎迷亂地在容傾的頸間蹭來蹭去,察覺到玻璃窗些微的冷氣侵入,他才别開了臉,為這突如其來的暧昧而驚慌失措,故作鎮定地喝水。
他默不作聲坐穩,無意識拉開了窗戶,感歎道:“你到底親過多少人……哦,好像隻有我……”
容傾後背還疼呢。
“能不能剪剪指甲?”容傾摸自己的頸子,這回倒是沒撓,又歎息說:“抱歉,我确實很兇的樣子,下次不會了。”
遊行覺得繼續在這個話題上,就真的聊不下去了!
他記着,容傾還讓他塗藥來着。
感覺對方還繼續發着燒,又說:“你多注意休息,别想太多了。”
“我會一直陪着你。”遊行仰頭看雪,又說:“不覺得現在的雪景很美嗎?”
容傾動用異能,身體後背的疼痛散去。
但腦子還是迷糊,他真的挺頭疼的,可也打不起精神回應遊行,他顫顫地撲倒遊行,整個人壓在遊行的心口,咳了聲說:“乖,陪我睡一下。”
“一下下就好。”容傾整個人放松,遊行撫着容傾的頭,輕輕的,又把手搭在容傾的後背,呢喃道:“我想保護的,隻有你。”
遊行把容傾抱得更緊了,兩個人依偎着在沙發上睡了會兒。
湊合着度過了一個晚上,容傾醒來時被陸明曜的電話吵醒,遊行掙紮着,去摸手機,陸明曜告訴容傾說舒心雨被巨嬰追着跑,到現在,第七醫院的軍隊跟聯合署的人都沒有能夠解決問題,所以能不能你來……
遊行起床氣大。
脾氣針眼那麼大一點,就反問:“你吃幹飯的?”
陸明曜的手機被薄沨搶了過來,又摁掉。
為了避免陸明曜被氣得心絞痛。
薄沨提醒,“上一回我早上喊醒他,被吊在樹上挂了三天三夜。”
陸明曜看薄沨翻手機,無意間翻到什麼廣告,叫王爺心愛的女人跟他的正妻被挂在城牆上了,就到底王爺能救誰,并且兩個都懷孕了。
陸明曜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
可看薄沨如此沉迷,他懷疑自己老昏眼花,歎氣道:“你哥可能是霸總小說看多了吧。”
薄沨一愣,“你怎麼知道最近手機給我推送這個?我覺得能夠把正妻跟相好分開來處的男人,他就不是個男人。”
陸明曜無語,“理由呢?”
薄沨歎息一聲,“那肯定是王妃火眼金睛,認出了自己的丈夫是個沒良心的人啊……古往今來,兒不嫌家醜,母不嫌家貧,但得了勢的丈夫未必會喜歡自己的糟糠之妻。”
薄沨眯起眼,“男人好色,食色性也,是本性……尤其,啧,陸上校,很想提醒你,舒心雨四處撒網,湛海财團韓總都跟她這麼相熟,thinking thinking,陸将軍可是曾經從舒心雨手下逃出來的啊……”
陸明曜拿手指做暫停狀,“OK,繼續你的霸王總裁狠狠愛,我先走了。”
薄沨歎氣,旁邊杵着個季舟槿,他看到季舟槿似乎跟這個名字叫季循路的人很是相熟,他啐了季蘊一口,“婆娘,那誰啊?”
季循路警惕地看向薄沨,突然自我介紹,“我是季蘊的叔叔,我叫季循路,也是教廷的大祭司。”
韓心愫已經回去了。
季循路忽然毫無保留地對薄沨說出自己僞裝的秘密。
“有沒有興趣,來我這邊?”季循路決定廣撒網,但未必真心實意,他率先看中的是同樣被關在第七醫院的謝淮。
“你哥是個背叛者,站在天使那一邊,難能夠不保證容傾不殺你……”季循路很想坐收漁翁之利,他對侄子跟遊行交好,心中有一杆秤。
遊行不知道的秘密是他是季舟槿未曾謀面的叔叔,季舟槿很是看中家人。
“薄沨,我說的,對不對?”
薄沨聽遊行沒說過什麼地獄城的往事,但遊行對他做的事,也還是放在心上,他特意把手機電話撥通給了遊行,而且估計對方吵醒了就死記仇死記仇的。
薄沨傻愣問季舟槿,“你他爹的,就是這麼回報我大哥?回報地獄城?”
季舟槿趕忙劃分出楚河漢界,“哪裡!才認識的,我怎麼知道這莫名其妙的鬼突然鬼見愁,說是我的叔叔,拜托,我隻有爹。”
薄沨瞪着季循路,不知道從哪兒操出一根掃帚,冷不丁地朝季循路砸了過去,他瞪眼問:“你他媽的,到底是誰?”
季循路推了推眼鏡,“我自然是季循路。”
“能屈能伸啊……”薄沨嘲笑,“我這樣一個大男人可不會喜歡僞裝的婊子,如果你想再續前緣,我可真的是替你擔心……”
季循路臉色不佳。
剛好謝淮從被關的房間裡走出來了,薄沨觑着他,眼神有一絲暗昧不明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