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對你很不錯,你不想送她禮物嗎?”容傾手上戴着黑色的腕表,手腕雪白修長,有矜貴的氣息。
“這樣啊,可以。”遊行有點遲緩地脫着自己的衣服,他接過容傾手中的長裙,而裙子剛套上去那一刻,容傾甩掉腕表,旋即走過去,捧住人的腰,摟着遊行上了洗手台。
因為黑暗,空氣中的聲響聲變得尤其清晰,容傾抱怨道:“腕表砸地闆的聲音跟桌子砸地闆的聲音挺不一樣的。”
“你聽聽,我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
遊行沒有心,可他從見到容傾那一刻起,就有無數的情緒湧了出來。
聽他提起桌子,又愣了下,他的腿碰到了容傾的手肘,遊行手抓住洗手台的邊緣,不小心碰到了水龍頭,嘩啦嘩啦地開了水,容傾關掉它,他聽遊行說:“什麼在紮我的腿,你看看,好像有什麼打濕我的手臂了。”
“能不能開燈?”
“沒有,剛有隻老鼠跑進來了。”容傾聲音平穩,開着燈,他目光落到遊行的右肩上,手挑下那一條帶子,又誇獎說:“質量應該很好,我決定給我媽媽買兩條,你覺得呢?”
遊行手有些累,一雙手勾起他的脖子,繞緊了,“嗯……可……可以啊,我覺得也可以。”
容傾開了燈,他手比着遊行的下巴,湊過去,“唇色很豔,眼光不錯。”
“我能吻你嗎?”
遊行擡眼瞪他,容傾冷笑,霎時掰過人的下颌,他迫使遊行接受自己的吻,容傾的手不住在遊行的後脖頸上滑動,吻人的力道幾乎掠奪盡人所有的呼吸,遊行嘴唇上的唇彩淩亂一片,容傾親人,又變溫柔了,他輕聲問:“想我嗎?乖寶寶?”
遊行沒答他。
他咬破自己的唇,依稀呢喃:“容傾。”
容傾笑了:“你記得我名字,怎麼不多說點。”
遊行的整個上半身被容傾牢牢捏在懷裡,遊行捶打他的肩,問說:“阿傾……有些冷……”
遊行看到容傾那雙修長漂亮的手,他愣了下,又埋在容傾肩頭,輕聲問:“糖,好不好吃?”
“你眼光真的挺不錯,這一款口紅,我都挑了好久。”遊行繞着容傾的脖子,“特意買的,女士款。”
“嗯。”容傾眉頭沁了點汗,下颌繃緊,他咬遊行的肩膀,“乖寶寶。”
“要不,你自己乖乖地吃?”容傾從兜中掏出一顆糖,嘴對嘴喂上去,遊行眉目柔情地望着他,才說:“享受嗎?”
容傾咬住遊行的唇,撕咬,“享受我嗎?”
遊行摸他的脖頸,開玩笑,“我覺得這裡缺幾個紅色的印記,你是不是不招蚊子?”
容傾撈起人的腰,開了鎖,眼底都是深不可測的風暴。
遊行背脊碰到床單那一刻,容傾低沉的聲音在他耳畔問:“要吃幾顆糖?”
遊行被容傾籠罩在身下,嘴上的口紅花了,他攬住容傾的脖子,“你喂我吃。”
容傾捂住他的嘴,牙關緊咬,咬住他的耳垂,“妖精,我就該弄死你!”
“你汗滴到我眼睛裡了。”
“唔……”
遊行吃了大苦,直到看見天黑的痕迹了,他才慢悠悠地蘇醒,而他轉身看到枕頭旁的容傾,才愣了下,他突然很是認真地看着容傾的臉,從他深邃的眉骨碰到略帶冷意的唇,又碰到他右耳的黑色耳釘,脖子當然不太好,很多七七八八的血痕。
遊行感覺眼睛酸澀又痛,一骨碌爬起來,又掀開了容傾的被子,結果這陣聲響馬上把人鬧醒了,遊行一個沒反應,容傾突然四肢并纏住他,遊行被容傾摟在懷中,聽他聲音啞然地說:“還鬧?你這魔鬼……”
容傾睜開眼睛,他發覺遊行其實很了解他,他也知道遊行本質上需要的是什麼。
這嬌氣包,不需要太多的錢跟物質,誇獎是别别扭扭喜歡聽的,性格是随性敏感愛鬧的。
“還鬧?”
“就鬧就鬧,氣死你。”遊行被容傾追着吻,一陣深吻後,遊行氣喘籲籲,“氣死你,你活該。”
“嗯。”容傾手碰到了遊行的腰跟大腿,又說:“喜歡我嗎?”
遊行:“湊合過,還能離不成?”
“被窩好潮……”遊行呢喃着,又感覺手被握住了。
容傾發現這人小性子耍得越來越皮,他到底是成熟穩重了很多,一展柔情溫柔,從前是虛僞僞裝,現在是實打實地對喜歡的人溫柔,又說:“那寶貝要不要去領證結婚……”
遊行發毛,又歎氣,“我想躺,你讓我多睡睡。”
“哥?”
“嗯。”容傾含糊應,不肯放手。
“那就睡吧,我以後所有時間都是你的。”容傾陪着他睡,“你多陪陪我啊……”
遊行轉頭看他,“那,那我要是去找點樂子,你跟不跟我去?”
容傾發現遊行找的樂子就不是一般的樂子。
他危險地笑,看着遊行,“所以我們就注定要吵架,是不是?你偏要在今天去?”
“你賣慘,求我可不管用了。”遊行笑着去親他,“沒有,我不是今天去,我帶你去,你看我去給你找點樂子。”
容傾皺眉,“你好惡劣。”
“……”遊行認真看着他,“真的,那你是不是喜歡看我高潮的樣子?”
容傾敲他頭,“哪裡學來的?”
“觀察來的。”
容傾脖子都紅了,“那多的是你反應不過來的。”
遊行:“……??”
“我覺得你很喜歡搞我啊,我也喜歡跟你上床,”遊行發言直白,“你就是個變态,我知道,我比你更變态啊,這、有、有什麼問題嗎?我殺人如麻,這麼長大的,你指望我當人變和尚?如果不是看你這綠茶樣子,鬼才幫你處理……”
容傾覺得簡直都快聽不下去了,他以為對方挺深情,是,确實深情?
但是是木頭?
可想來對方尤其口是心非,他自己倒是喜歡講,逗人臉紅,又反問:“你覺得我是和尚?”
遊行拍他碰自己腰的手:“不要臉。”
“嗯。”
日子就這樣熱鬧地過了幾天,季舟槿終于約出了費雪酌,而遊行美滋滋地打遊戲,容傾目光一直十分柔和地随便看看,他發現,遊行站在自己随眼就能夠看到的地方,還挺好的。
容傾捏着一本書,春日的陽光不經意地照進來,把遊行膝蓋處的抱枕照得泛白。
容傾突然看着遊行,很是認真地觀察他,打遊戲遇到問題總是喜歡抿唇,然後要麼扔掉,要麼強行通關。青年皮膚透白如雪,容傾偶爾碰他的腿一下,遊行皺眉,“你又欺負我?”神态嬌憨的,也會在這些日子跟他唠叨,悄悄地罵他,說他是個神經病,就知道變着法地捉拿他,時不時也會委委屈屈地繼續讓他抱,撒着嬌,說好想好想他,你是不是也想我。
又一個大驚小怪,跳着爬到他身上,不準他走,說又做噩夢了。
其實他也搞不懂,遊行怎麼那麼黏人,又看到一個巨大的怪物來到所有人面前,一刀剁了後,面無表情,搞得周圍人心惶惶,容傾就想,這也太……血腥了點。
當不經意提到這個問題,遊行一個激靈反罵:“你懷疑我?”随即又說:“真是大驚小怪,懶得搭理你,說得好像我就能改似的,難道,你不占有欲強,都恨不得把我鎖起來,吃了。”
容傾才随他去,不再過問這個問題。
“我也很想你。”容傾拉過遊行的手,比着手指在他掌心寫字。
“你讓我,感到幸福。”
遊行看他,他覺得,自己的感情其實挺淡的,遠不及容傾,回複他,認真,“我也是。”
“所以?”
遊行甩掉抱枕,跳到容傾懷裡,“你還覺得我嬌氣,我看你是傲氣跟嘴硬。”
容傾口嫌體直,“讓我抱一下,親一親。”
遊行不搭理他。
還是親了。
春和景明,花來到。
分别許久的戀人,似乎……
沒有覺得時間過得很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