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兇?!”台下有人低呼。
“看來昨天輸得不甘心啊……”有人低聲嘀咕。
玉紅袖嘴角溢血,卻笑得張揚妩媚,腳步一點,欺身再進,劍風如狂潮般壓下。方譽雲眼神一沉,側身一閃,揮劍抵擋。
“咳…”許是來者氣勢洶洶方譽雲企圖凝神聚氣,卻被那軟筋散的藥力逼的一嗆。
“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撐多久!”玉紅袖撇開衣袖,手腕翻轉間竟多出兩顆血紅色的藥丸,一口吞下,内力翻湧。
“她這是吃了什麼?竟能有如此之強的增益之效?”眼尖的看客道。
衆人驚疑未定,便見玉紅袖氣息陡然暴漲,殺意如熊熊烈火,直撲方譽雲而來。
“這東西看着眼熟…是玄陽血珀!”朝輝宗長老坐而驚呼。目光再次聚集于玉紅袖手上,卻見她劍鋒陡轉,竟直刺向台下的蒙面女子。
姚芊漱未料到殺招驟至,正欲閃避,寒光卻被另一道劍鋒攔截。
方譽雲身形如驚鴻掠影,劍氣破空,沉聲道:“你的對手,是我。”
玉紅袖眼神微變,緊咬銀牙,低聲道:“可惜了……本想多拖你一會兒……”
“姚芊漱,你這是要去哪裡?”
前有狼,後有虎。電光火石之間,姚芊漱隻覺的背後一涼,眨眼間,方譽雲手中長劍便被挑飛。
劍鋒輕輕掠過,幾乎觸及姚芊漱的面紗,卻隻是輕輕挑起一角,絲毫未傷其分毫。
那劍氣,精妙至極。
“參見主上。”玉紅袖見到那人,立刻單膝跪地,語氣恭敬。
主上?!
衆人嘩然,目光皆集中于那從天而降之人。
那人一身白衣,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唯有那雙修長的手緩緩伸出,指尖骨節分明,動作帶着不可察覺的溫柔。
“芊漱。”她的聲音低沉,仿佛穿透了層層霧障,卻又自帶着數層蠱惑,“我來接你回家。”
空氣仿佛在一瞬間凝滞。
姚芊漱瞳孔微縮,指尖死死攥緊銀鍊,掌心微微泛白。
回家?她還有家嗎?
“過來,讓娘好好看看你。”
——娘?
姚芊漱腦中轟然一震,幾乎是下意識地後退一步,眼底的警惕之色陡然加深。
她可知道,那封密信裡還藏着什麼嗎?
夜色之下,姚芊漱望着那雙伸出的手,胸腔起伏,指尖冰冷。手中的銀鍊微微顫動,發出細微的铮鳴聲。
這雙手,也許是她兒時最熟悉的溫暖,可現在,它卻宛如鬼魅,從往昔的血色記憶中探出,試圖再度挾住她的命運。
她的嗓音低沉,帶着隐約的戰栗:“你……是誰?”
“我是曲水閣第一任閣主——弓長夭。”那白衣女子高聲道。
瞬間,四周寂靜無聲,唯有風聲呼嘯。她負手而立,目光傲然。
“各位長老們,好久不見,可還有人記得我?”
無人應聲。
風聲在耳畔呼嘯,沉默比驚濤駭浪更震人心魄。這一刻,比武場的天地,仿佛都在她的威壓之下低頭。
“不……不可能是她!”
天禦宗長老邱長明率先驚呼,他猛地起身,目光緊盯着場中白衣傲立的女子,手中之劍,無形間用力握緊到顫抖。
成轍淵神色一厲,強壓下心頭的駭然,厲聲喝道:“豈有此理!你究竟是何人,竟敢冒充弓長夭,在此公然挑釁衆人?!”
他的話音未落,朝輝宗長老邱長明臉色晦暗不明,目光森寒如刃,暗藏敵意。
“來人!速速将她拿下!”邱長明怒喝,語氣冰涼,“此人必與玄陽血珀一事脫不了幹系,休想再逍遙法外!”
此言一出,衆人盡皆一震,場内氣氛瞬間緊繃。各門各派弟子不由得警惕地看向場中女子,仿佛隻待一聲令下,便要将她當場擒殺。
“此人是誰,怎麼從未聽說過名頭?可這衆門的長老,為何卻如臨大敵?”台下衆門弟子不禁議論紛紛,一時間,竟猜不出個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