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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了雨。
打緊時間收拾了兩天,房子已經完全布置好了。
陽台的月季有一些快要凋落,姚千月把它們剪下來,和滿天星尤加利葉搭成一束,塗好水性亮油存色,放在了客廳的花瓶裡。
大一的時候,姚千月經常逃課,自己去海邊,撿過一整瓶貝殼,現在随手鋪在沙發斜對面新拼好的工作台上,也很好看。
關于以前到底是好還是不好的事,她和陳屹川心照不宣,就當沒發生過。
姚千月一言不發,最終還是留下了那袋垃圾,隻不過始終放在玄關的角落處,因此那“禮物”便越發出落得像真正的垃圾了,仿佛哪一天姚千月出門,順手就會又記憶恢複,帶上它将它交付給垃圾站。
花太多,陳屹川打了兩句哈哈,也一聲不吭,話題帶到另一個像樣的真正的禮物後,非要幫姚千月把花都搬進家裡。
有些事一旦開了個頭就很難再停下來。
于是,雖然過程亂七八糟,但陳屹川就這麼達到了目的。
算上請假未遂還被老闆“跟蹤”那天,姚千月已經三天沒去公司打卡了。
這三天,老闆跟着她一起忙前忙後,除此之外,姚千月還從他那裡又得到了一隻善良金漸層。
作為他正經公司的正經老闆,陳屹川對打卡上班有他獨特的理解:即在同一個密閉空間裡互相不爽地待滿八小時,點外賣的時候把對方避諱的菜拉滿害死對方。
所以,在公司和在她家并沒有區别。
陳屹川主動說要把這三天也視為姚千月的正常工作時間。
姚千月又是一陣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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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他這麼懂事的份兒上,姚千月勉為其難想,在最後一天還個人情,讓他吃頓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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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買菜。”
陳屹川躺在地毯上,姚千月換好衣服後給了他一腳示意。
這人一空下來就對着手機,姚千月懷疑他是不是悄悄談了,趁着他聞聲架着手機翻肚皮的時候斜視過去,可惜沒看清。
…她不是想看,不是想知道陳屹川到底是不是真談了,隻是誰不想吃老闆的瓜?
對…
“這麼大雨,去買菜??”陳屹川翻回來之後仰頭看了看窗外。
雖說雨中的美男也是一幅好景,不介意外出造福大家,但把他淋濕了怎麼辦?褲腳濺上泥點子怎麼辦?
他今天穿的白鞋。
“點外賣呗!”陳屹川洩氣。姚千月翻了個白眼自顧自出門,帶上門前的最後一秒,聽見陳屹川從身後撈了傘擠出來跟上的動靜。
兩人并肩進電梯。
“什麼時候學的做飯?”
大學宿舍都控電,沒辦法操弄鍋碗瓢盆那些,姚千月又剛畢業沒多久,在家天天和姚啟明慕容容吵,應該也沒空學吧?
陳屹川雖然沒讀過,但對大學生活有一定的向往和了解,這種情況除非是姚千月自己租房子住了。
出發之前,姚千月大概查了一下教程,心裡有個數。
大二之前她确實都不在宿舍裡,不過那時候她也沒心情研究那些,隻是為了避人才搬出去的。
“誰說我會?”她回。
然後陳屹川打了個哆嗦。
問完之後,突然就預感,自己又要吃點洗潔精炒蛋、西紅柿配雞蛋殼之類的下飯了,那還不如點外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