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理科考場分别占據高三樓的一二樓和三四樓，文科1考場在四樓最頂上，理科1考場在一樓最底下。

以前，陳屹川總是要從最底下跑到最頂上，還好這次他排名又降低了，已經退到二樓，再去找要姚千月可以少跑一層樓的距離。

模考嚴格按照高考的模式，為了讓大家提前适應一直到脫敏，因此比起平日雖然同樣也是被試卷堆滿的時間，模考這兩天悠閑多了，大把的空餘。

最後一場是外語，有手就能考，臨考前的一到半個小時，很多人已經肆無忌憚偷玩起來手機，王浩源要陳屹川這時候開兩把，陳屹川不答應，三步并做兩步往樓頂跑，于是身後就跟了個尾巴。

到頂樓，姚千月見到的就依舊是形影不離的陳屹川和王浩源兩人。

“......”

“還好嗎？”姚千月問。

考場一大半，都坐着臨時背幾個作文模闆，陳屹川和王浩源坐下，在讨論遊戲攻略。

...

應該，是叫“攻略”吧。

姚千月不清楚。

她對遊戲一點兒也不感興趣，目前唯一主動去了解的一次，就是前一陣子為了能研究出一個比較适合她和陳屹川的志願。

“哪個？”陳屹川擡頭。

姚千月：“...我指成績。”

“成績？！我們包有成績的！半個月就打回之前的水平了，你知道多吊嗎？光我們個人的賬号，一個就能賣出去十幾萬！”王浩源應激道。

自從陳屹川的排名掉下去，重啟訓練磨合，每一場比賽他們都會被嘲諷，王浩源恨得牙癢，就差沒約人線下掰頭了。

陳屹川讓他别瞎搗亂，“沒事，下次就考回去了，放心吧。”

“掉的也不是很厲害，一百個位置吧，不過這次估計還會掉。”

“還會掉？”姚千月皺眉，王浩源根本忍不住，“比起他遊戲掉的位置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那可是從國服到省服，你知道全國有多少個省嗎？！”

23個。

此外，還有5個自治區，4個直轄市和2個特别行政區。

身為文科生，姚千月再清楚不過了。

一模掉排名、甚至是二模接着掉，姚千月都心态平穩，畢竟改過志願之後，目标院校的分數線要求不需要原來那麼高，但如果再掉，連續三次，姚千月怕陳屹川會回不去。

陳屹川“啧”了一聲不滿，王浩源縮了一下，但下一秒又揚起頭顱，“我是替你說話！國服掉省服你都能打起來，還有什麼不行的？”

“是嗎，那我還得謝謝你？”陳屹川呵呵。

兩個人就這麼吵起來，沒過一會兒，對話裡又竄出一堆遊戲用語，姚千月逐漸開始聽不懂。

在這方面，即便是為了給陳屹川一個驚喜，甘願去選一個和遊戲相關的志願，姚千月也還是暫時提不起對遊戲的興趣。

她排除和選了很久，陳屹川未來如果走職業電競選手的路，和他一起讀這個專業，首先至少不會讓陳屹川徹底荒廢了學業，是他感興趣的領域相關，不擔心他不上心。

這樣，哪怕電競的路走不下去…退役，或者受傷，之後也有别的路走。

其次，是父母方面的壓力，這個專業可能不算大衆，但即使在傳統意義上也可以歸于“正經”的那一類，不會刺激到他們。

姚千月見狀不再糾結，決定另找機會和陳屹川再談學習的問題，王浩源總在他身邊，姚千月幾乎都快習慣了。

開考前十五分鐘，陸續要進行搜身檢查，門口慢慢湧進來一批學生。尹諾剛去完廁所，擡着還沾着水的手走來，姚千月注意到，垂眼想給她找紙巾擦水。

“考完試來不來？必須得來吧？！”王浩源拍桌。

紙巾被他壓在了小臂下，姚千月剛要伸手去拿，繃着唇角撤回。

陳屹川：“讓開。”

然後下一秒替她把紙巾拿走，拆開放到她手邊。

“……”

“千月～”尹諾過來要紙，姚千月得以絲滑地幫到尹諾，并且震驚。

她還以為某人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遊戲吸引過去了，沒想到還是留存了一絲給她……也算對得起她選專業之前悄悄查了那麼多資料吧。

“唔呼～可算能擦手了，這個給你，千月，”尹諾特高興，遞給姚千月一把糖，之後又分了幾顆分别給陳屹川王浩源。

見者有份。

“什麼糖？”陳屹川問。

姚千月心裡高興，塞了一顆進嘴裡，還沒嘗到味兒就下意識說“甜”，結果尹諾告訴大家她買的怪味糖…提神專用…很難吃……

“………”

姚千月也不知道是嗆到臉紅還是因為臉紅了才被嗆到，總之，三雙眼睛的注視下，她嘴硬道，“其實是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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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績和排名在考試結束後兩天展出，以前樓道盡頭放那塊寫着“厚德明智”全身鏡的角落，裝了一個大顯示屏，每天給高三黨倒計時、還有模考成績滾動顯示。

文理各科的年級前十固定在線下展闆，陳屹川從上面退下去之後，越退越遠，果然這次也掉了幾十名，滾動屏滾半天都找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