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這兩天，可以自主選擇住校還是回家，不過學校有專門的公交接送來往考場，大部分學生都還是依然住校。

姚千月起初沒上心，估計是陳屹川還沒拿到手機，和尹諾她們一起上了公交回校，又發消息問陳屹川去哪裡吃飯。

半小時之後，陳屹川還是沒回複，連電話也打不通。

“......”

姚千月轉去聯系王浩源。

“在忙。”王浩源挂掉她的電話，甩了兩個字回來，之後就也銷聲匿迹了，姚千月連續發了幾條消息追問過去，甚至被對方拉黑。

...

給你臉了？

紅色感歎号彈出來的一瞬間，姚千月詫異，然後一秒上頭氣炸，攥着手機的手指尖用力到發白，忍了又忍才忍住了沒轉身提刀去。

是她哪句話說得不對了？

沒有，姚千月氣急，深呼吸迅速自查了一下，明明她全程都很禮貌，該死的王浩源憑什麼這麼對她？

“千月，吃粉去～”尹諾從背後叫她。

回宿舍簡單收拾休息了一下，大家決定結伴去吃飯，然後回寝室複習明天的内容。

第一天是語文和數學，對于文科生來說，最難的一個大頭數學過去了，勝利的曙光就已經近在眼前了。

考之前，大家都特别擔心數學會特别特别難，沒想到今年命題組手下留情了，居然安排得很适中，考前焦慮得亂叫的這一批學生，考完出來隻簡單互相對了一下答案，之後便失去了讨論的興趣。

“...”姚千月猶豫了一會兒。

“千月！”倩倩催促。

“...嗯，走吧。”姚千月放下手機跟上去。

路上，三言兩語，話題兜兜轉轉，總是繞進高考的事裡。

大家之前猜測作文題目會不會和傳統節日有關，尤其是端午節。那一年屈原可“火”了，網上關于端午節到底應該怎麼過的讨論層出不窮，有的人說端午不能講“快樂”，要祝大家“安康”才對，有的人說哪有那麼多要求，想怎麼說怎麼說。

還有，那一年，《離騷》被改編成網絡歌曲了，好聽又好學，全平台傳播熱度奇高。

就這麼猜着猜着，到了考場，好多人迫不及待，拿到語文卷第一時間就翻去後面看作文題目是什麼，結果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命題居然是和老師相關。

“家人們～明天的文綜和英語有信心嗎？”

四人到學校食堂坐下，剛出鍋的粉燙得不行，尹諾吹了好久，口水都要流下來了，為了轉移注意力發問，倩倩比較急，筷子把粉剛挑起來就送進嘴裡，又把粉在嘴裡熱炒了一遍。

“...明天不知道難度如何”姚千月收起手機。

就在落座食堂的這段時間，陳屹川可算回了消息，大概解釋了一下說他洗衣服去了沒看見，至于王浩源...打遊戲呢菜到發瘋，所以就搞連坐把她給拉黑了。

從頭到尾，姚千月發過去的問句，陳屹川都一一回複了，最後以他去複習了結尾。

因為，“大家都說，第一天考得簡單，第二天就會比較難，至少會有一個科目難得一大半都做不出來。”

姚千月勉強算放下心，埋頭吃飯，順道就把陳屹川說的話拿過來回了尹諾。

“是啊是啊，我也聽到了，好煩～”

“其實我一直害怕文綜～”

“怕什麼？哪次不是把答題卡都寫得滿滿的，反正記住不要随便改選擇題答案，相信第一感覺，一改一個錯。”

“笑死！我害怕英語，我怕到時候閱讀理解的文章我一篇都看不懂！”

“嗯嗯嗯！我之前有一次模考就是，我把它們全部都理解成了别的意思了～”

...

三分鐘後，進完餐的四人又聊着聊着回去宿舍，找出資料筆記本，坐下不約而同開始複習。

整個高中三年練就出來的吃飯速度，還有吃完飯就是晚自習、看書做題的習慣...在這一刻顯現得淋漓盡緻。

無數次的枯燥重複，塑造出這三年來大概隻在細碎時間裡才會偶爾找回自己的高中生，看起來，大家都一樣，一樣一心隻朝着一個目标努力，顧不上剩下的其他情緒，一閃而過的直覺就更沒空去抓住。

都說高考平時心再大的人都會緊張，姚千月一行一行掃過資料總結的五顔六色的知識點，半篇過目，還是沉浸不下去，控制不住拿出手機給陳屹川發消息。

“不打擾你複習，就這一條不用回。”

“明天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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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第二天。

和第一天不一樣，大部分人出了考場就被早就等在外面的家長接走，考場外終究還是堵到癱瘓了半小時，姚千月坐姚啟明的車回家，因為想着馬上就能和陳屹川見面沒發消息确認他那邊的情況。

路上，姚啟明和慕容容一連問個不停，姚千月忙着回答和吃點東西頂頂餓。

到了家，她才知道自己被拉黑了。

陳屹川在所有她能聯系上他的渠道裡都下了一個逐客令，甚至包括□□郵箱，姚千月沒辦法，隻能在陳屹川家門口等，中途試着聯系他父母和朋友，結果電話打出去全是“對方正在通話中”。

“對面怎麼了？”姚千月轉回屋裡，問姚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