玳柔坐在君玄枭身側面帶笑意,哪怕沒有直說,所有人也都知道是誰在格格不入。
果然還是上不了台面的東西。
火光映着君玄枭堅硬沉穩的模樣,一片祥和。
“哈哈,玄枭,你看看這兔子可真是肥美。”奚烨把兔子的胖身子轉了個圈,看着某人的眼睛跟着轉了一圈,壞心眼道“不如做道下酒菜。”
“别……”少年拉了拉他的衣袖,非常嚴肅地說“我再去獵一隻。”
“可鄭就是想吃它。”
“它……很漂亮。”
“漂亮?”奚烨看了看賤兮兮地猥瑣兔子感到萬分荒謬。
君玄枭沒有搭腔的心情,在他看來,也沒人期待他的答話。
玳柔忽略心底莫名的煩躁,火光繞在鼻尖,輕輕搭上王爺的手臂,做出一副恩愛非常的畫面。如她所願,鎮北王沒有推開她,她終于再次,成為特殊的王妃。
身為公主,玳柔大膽好動,騎在馬身上好不潇灑,宋青看看她,又看看不服氣的隐妃,隻覺得頭疼。
沈玉嘗試爬上馬背,險些被蹬,宋青扶着他上馬,剛有點起色,馬兒又不耐煩地把他甩下。
他成功的時候,莫雲澈都忍不住松了口氣,這劇情的中心角色未免太過柔弱,自打離開王府,他天天操心沈玉突然死了,還是得和遊戲部門反應反應。
沈玉帶着點小得意和大大的高興看向君玄枭,渴求他的贊賞。
然而他忘了,鎮北王讨厭他被衆人注視。
“滾回去,丢人現眼。”君玄枭陰沉着臉,撂下話頭轉身離開。
鎮北王的心頭全是賠掉莫雲澈的恐慌和燥火,對沈玉的态度比一開始還要惡劣。他走的潇灑直接,不知道沈玉愣愣地看了他許久,偏偏眼睛隻是被寒風吹紅了。
我不想再為你哭了,王爺。沈玉爬回馬車,把自己重新蜷縮起來,眼神呆滞地想,可是,如果不是為了王爺,我還有什麼活下去的價值呢?這樣委身于人的生活,還有什麼可期待的呢?
他太過恐慌,全身心都在痛苦。所以匈奴人突然襲來時,他意外的冷靜。
坐在搖晃的馬車裡,耳邊是各種嘶吼與破風聲,昏昏沉沉間聽到了尖銳的女聲——是王妃,她狼狽不堪地向馬車狂奔,大聲呼救“你們等等我!慢點!有匈奴人在追我!”
沒有他的命令,宋青是不會停下馬車的,冷漠的侍衛一定不希望他多管閑事吧。但是,我也希望在我苦難恐懼的時候,有人能拉我一把。
玳柔借力爬上了馬車,沈玉看着她從恐慌到驚喜。被推下去懸崖,他也不覺得難以接受。
不如,就這樣吧。歸于這片雪地,也好死在王府,聽說雲澈出生的地方在雪原,那裡經常覆蓋着白雪。
沈玉坐了很長一個夢,夢裡雲澈對他笑得那麼好看,牽着他的手去雪原的深處看雪鸮,模仿野狼的樣子逗他開心,夜晚,他們生起篝火,依偎在一起吃着臘肉。
沈玉有些累了,莫雲澈就給他圍上狐裘,背着他往回走。沈玉趴在他結實的背部,被熱氣熏的眯眼睛,他隔着衣服寫到。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呀?
“你凍傻了嗎。”莫雲澈用着略微氣惱的語氣,但沈玉覺得他是縱容的。
“我是你的夫君,我當然要對你好。”
“我心悅你啊,玉兒。”
我也是,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