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辦公室的玻璃門被人敲響。
一胖一瘦兩道身影站在門外,赫然就是被他落在後頭的經紀人與助理。
“來的倒挺快。”應天從手機屏幕上,分出一個眼神給二人。
經紀人張源長得胖,也不知坐個電梯而已哪裡來的那麼多汗。他一邊擦着額角一邊用小小的眼睛,仔仔細細地掃視着應天,臉上寫滿了欲言又止。
“?”
應天睨了他一眼,“幹嘛?”
“有話直說。”
張源咳了一聲,吞吞吐吐的:“你沒和顧青雲鬧什麼矛盾吧。”
應天單方面和顧青雲不對付不是一天兩天了。
每每見到都要給對方添點不痛快,頗有些針尖對麥芒的咄咄逼人。
張遠帶了應天快二十年,可謂是看着應天從小長到大的。
他知道應天這個人指定是吃不了虧,他就是有點擔心顧青雲,怎麼着對方現在也是個頂流,若真是出了什麼事情,傳出去對應天的名聲也不好。
“能有什麼矛盾?”應天意味深長地勾了勾薄唇,骨節分明的指在屏幕上點了幾下。
語調裡藏着幾分令人寒毛直豎的漫不經心,“我已大人不記小人過。”
“至于他?順坡下驢,現在很聽我的話呢。”
不知為何,張源頭皮有些發麻。他總覺得應天這話怪怪的,聽起來貌似哪裡不太對勁的樣子。
但仔細一想,應天也沒必要因為這個事情同他撒謊。
于是他也不再糾結,笑呵呵道:“對嘛。”張源贊同不已,“這樣才對。”
毫不吝啬地豎起大拇哥誇獎,“這才有大前輩的風範。”
應天意味不明地哼了聲,沒做解釋。
“那...那咱們今天做什麼呀。”一旁的小助理撓了撓腦袋。
昨天晚上,應天推了好多工作。往後數日,他都将處于一個自由人的狀态。
平時若沒有工作,應天一般都會待在家裡,鮮少會出門。
他要麼打遊戲,要麼宅在家裡看小說。
偶爾才會因形象、名聲需要,而抽出時間去孤兒院,養老院等地方做做慈善。
他長着一副現充的模樣,卻是實打實的是個死宅。
今天早上,接到應天的通知說要來公司。
小助理還以為他有什麼大事呢,陪着他又是吹了個造型,又是換了好幾套衣服。
結果,他不經意瞄了眼應天的手機屏幕。得嘞,他老闆隻是換了個地方宅。
應天認真地想了想,好像确實沒什麼安排。
“随便找些什麼事情做吧。”
打發了手底下的經紀人和助理,應天繼而研究起了論壇上的發帖步驟以及論壇守則。
他不屑取那些帶着獵奇噱頭的标題,直截了當地在草稿箱裡存了“催眠”二字。
并給自己改了個切合實際的名字——宇宙第一帥。
應天多少是有些完美主義的,名字改完他看着自帶的頭像又變得不滿意起來。
遂還在網上給自己約了個頭像,一個簡潔明了的“帥”字。
看着自己新鮮出爐的網名,應天這才感到稍許的愉悅。
瞥了眼屏幕左上角的時間,應天想要發帖的手指一頓。
繼而直接退出了軟件,他微微調轉了辦公椅的角度。
讓它稍微對着窗外的景色,修長的食指計時似得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着桌面。
“老闆。”門外傳來敲門聲,小助理大聲道:“外邊來人了。”
“是嗎?”應天明知故問,擰緊了眉頭帶着平靜被人打破地不耐,“誰呀。”
“是顧青雲。”
“我剛剛去拿外賣,正巧看到顧青雲下了電梯,正往咱們這兒走呢。”小助理拎着奶茶袋子,詫異得很。
頂樓不是辦公區,一般很少會有人上來。
就算要上來,那也不應該是應天的衆所衆知的死對頭。
難不成真像老闆說的那樣,兩個人“握手言和”了?
“他?”應天語氣不悅,為難寫在眉頭,“他來做什麼?”
“誰知道呢?”小助理嘟囔了一句,又道:“要不要我給他攔住。”
“攔你個頭啊。”聽到動靜的張源,走過來狠狠打了小助理後腦勺一下,“跟誰學的這些壞習慣。”
“不都和你說了以和為本噻。”
“估計是有什麼要緊事要同你說吧。”張源勸,“等會兒讓他進來吧。”
他不以為意道:“你倆不都和好了麼?”
對經紀人的這句話,應天不置一詞。餘光當中,已瞥見道帶着踟躇的高大身影正邁步向他走來。
他屈起手指輕敲了下桌,下移的視線從上至下垂垂把顧青雲看了個遍。
直至,視線掃到顧青雲深灰色的運動褲褲腳處。
那裡的早就沒了他印上去的鞋印!
應天眸裡的真情假意瞬間冷淡下去,徒燃着陰沉的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