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姜青流答道,“隻有回去了,我才能有機會賺到錢,回來發展水秀村。”
村長哈哈大笑:“好孩子,你有這份心,便足夠了,不必回來。”
他擺着手,撐着拐杖站起身:“時間不早了,我去做飯。”
村長家不大但比原主山上的小木屋好上許多,卧室、廚房、客廳都單獨擁有空間。
姜青流獨自站在狹小的客廳竟也感到冷清。
這個家裡好似隻有村長一人。
因為沒有原主的記憶,姜青流隻得咽下疑惑,進入廚房幫助村長。
穿越半天沒到,他什麼都沒做,光幫着生火以及吃飯了。
午飯後,姜青流摸着肚子,跟村長坐在家門前唠嗑。
村長家對面是一片翠綠的稻田,偶有風來,一吹便壓倒一片,風過,一株株又頑強地直立起身。
村長飲着一杯茶,滿面愁容道:“你也算我看着長大的,當年姜二他們帶你回來時,你才小小一團,逢人便笑,如今,也已經長這麼高了。”
姜青流捧着茶一點一點喝,緩解自己不知如何接話的尴尬。
他不敢和村長多聊,怕讓村長看出他不是原主。
所幸,村長沒有應要他回答,滄桑的聲音道盡無數哀愁:“姜二自小便是皮孩子,偷盜的事情沒少幹,我教育過他,倒也收斂許多。”
“直到二十年多年前,他忽然和一位外來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村子,我原以為他再也不回來,誰承想——”村長擡頭,蔚藍的天空無法消解他心頭的憂傷。
他身為村長,最後卻釀成大錯,或許一開始他便不該讓那個外人進入水秀村。
村長長歎一口氣,轉頭看向姜青流:“你是乖孩子,村長不奢望你能回來發展水秀村,村長隻希望在見識繁華後,你仍舊能如同在村中一般善良淳樸,不被外界紛擾所污染。”
姜青流微愣,僵硬地回答一聲“好的”。
好煽情,他是不是得哭出來表示一下?
太久沒聽長輩教誨,猛然一聽他哭不出來啊!
既然哭不出來,姜青流幹脆轉移話題。
“村長,咱水秀村發展為什麼這麼慢?”他在新聞裡看到的村莊都比水秀村富裕許多。
村長搖搖頭,放眼看向那座矮山:“水秀村已經很久沒有發展過了。”
不願勾起村長又一樁傷心事,姜青流又岔開話題聊些别的。
不知不覺,中午已過,感到疲乏的村長回屋休息,打探到王姨居所的姜青流決定去找王姨道别,順便看看能不能蹭頓晚飯。
不就是生火嘛!他最在行了!
王姨瞧見他來熱情邀請他進屋,王姨的女兒坐在門前摘豆子。
雖然陌生,但姜青流沒有拘束地沖她打招呼:“姐姐下午好。”
王姨的女兒同他問好,清秀的臉上帶着甜爽的笑容,眼神清澈明亮。
進屋後,姜青流便向王姨道明自己要離開的事情,王姨聽後連連道好,為他感到高興。
日落西山,在王姨家待到黃昏的姜青流成功蹭上一頓飯,順帶還和王姨女兒學會了如何劈柴。
垂着酸痛的胳膊費盡幸苦回到上山的木屋,姜青流癱軟在床上。
這是什麼?重生之我在農村爬山?
休息一會後,姜青流爬起來想看看有什麼可以帶走的行李。
在木質櫃櫥裡翻騰半天,也隻翻出三套原主的衣服,以及一條藏在夾縫中的嬰兒包被。
橘黃被帽端繡有一個字,可惜的是污漬遮擋,姜青流隐約隻能看出一個“三”字,還是非常小的一個三。
管他有用沒用,姜青流收入裝衣服的袋子裡。
剩下的沒什麼好帶,都是累贅,且他也讓王姨在他走後上來搜刮有需要的物品。
等明早将被子收好,其餘便原封不動的保留,畢竟是原主的家,他也不好破壞。
倒在床上,“忙碌了一天”的姜師傅沉沉地進入夢鄉。
清晨,太陽緩緩自山崗露頭,“勤勞”的姜師傅帶着行李離開了木屋。
那夫妻倆也沒說今天幾點來,他也隻好早早在村長家候着,防止那對夫妻閑他慢又要先回去陪小明同學怎麼辦?
不知道是昨天爬山還是劈柴的緣故,姜青流今早起來渾身酸痛,已經沒法再生火蹭飯了。
來到村長家正好8點多,五月初的早晨帶着涼意,姜青流消瘦的臉蛋凍到發紅。
村長熱心招呼他進屋,盛情難卻,姜青流又蹭了一頓早飯。
之後,他便在村長家門口等待那對夫妻的再次到來。
兩小時後,姜青流以為自己被放鴿子時,村口總算來人。
不是那對夫妻,是司機,不過沒差。
司機自然取過一小袋行李,等候姜青流與村長道别。
“村長,我一定會回來的,你要想我。”姜青流捂着眼睛深情并茂地說。
村長慈祥地笑着,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