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暮夜，即使有部分賓客離去，寬闊的宴會廳依舊熱鬧非凡。

一位服務員端着盤子走到孤身一人的鳳鳴身前，借着他端酒的動作，低語：“大少爺拒絕了我，現在待在衛生間裡。”

“門口守着，不要讓任何人進去，”鳳鳴眼裡劃過一絲濃厚的占有欲，“他不可能一直待在裡面，等他出來，把他帶到房間。”

“是。”

服務員沒有明晃晃站在衛生間門口，這樣必定惹人起疑，于是他找到一個即可以望着衛生間又不會很突兀，且鳳大少爺出來時還可以及時趕到的位置。

“你好，麻煩幫我續杯。”

突然的聲音令聚精會神的服務員一驚，他很快緩神，正想拒絕面前的少年，被截胡。

“唔，能幫我續杯奶茶嗎？或者牛奶也行。”喝了一晚上水果飲料和碳酸飲料的姜青流考慮到飲食均衡及身體健康決定換換口味。

“那個，呃。”服務員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話。

他現在左右為難。

完成鳳二少的事他會擁有比三個月工資少一點的報酬，但酒店經理一刻不停地在大廳巡邏，一旦抓住他開小差，工作不保。

報酬豐富但工作難尋。

看着陷入兩難的服務員，姜青流體貼地說：“沒有奶茶或牛奶的話，那就再幫我續杯橙汁吧。”

雖然奇怪五星級酒店為什麼沒有奶茶和牛奶，但姜青流為人随性，沒有就換。

總不可能他要什麼沒有什麼吧。

想明白的服務員立馬說道：“有的有的，我馬上幫您續杯。”他估計鳳時一時半會不會離開衛生間，自己快去快回，應該不會出問題。

“我在這等你。”姜青流為了續杯在不同的位置等過不同的服務員，屬實是雙向奔赴。

他扭頭看向不遠處的衛生間，服務員剛離開，根據經驗，他去一趟再回來綽綽有餘。

大酒店衛生間不定時有人打掃，幹淨整潔的環境幾次令姜青流懷疑自己進錯地方。

挑選心儀隔間時，一聲低沉隐忍惹人遐想的喘息于某個隔間傳出。

“卧——”姜青流震驚至極，國粹脫口而出。

盡管及時收嘴，但顯然已經來不及。

“誰？”沙啞難耐的嗓音中帶着警惕。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沒想打擾您的好事，我隻是進來上個廁所。”唯恐遭打的姜青流慌張道歉，“我上完就走，絕不停留，保證不會和任何人說您在衛生間的所作所為。”

“姜青流。”話語裡的警惕減弱幾分。

忽然的點名道姓使姜青流雙眼瞪大，要不是括約肌給力，他定然當場去世。

姜青流夾緊雙腿，慌裡慌張道：“您看您都知道我名字，我更加不敢到處亂說，您就放心吧，饒我一條生路。”

無暇顧及對方為何會知道自己姓名，姜青流此刻隻想上完廁所出去一口幹掉服務員送來的奶茶或牛奶，然後再找他續杯。

“是我，鳳時。”

姜青流一怔，雙眼瞪地更大：“大哥？！”

緊接着他下意識說：“你玩這麼野嗎？衛生間play？”

緊随其後，是鳳時咬牙切齒憤怒地說：“不是！”

“開玩笑，開玩笑，緩解一下緊張的氛圍。”姜青流安撫鳳時的同時夾着腿蹲到地上，他的聲音裡也帶着一絲隐忍。

鳳時啞聲陳述：“我應該是被人下藥了，你現在——”

話說一半，姜青流開口打斷。

“等等，大哥，開始你的演講前，能讓你唯一的聽衆解決生理需求嗎？真的要憋不住了，你也不想失去僅有的聽衆吧，嗚嗚嗚。”姜青流痛苦地想躺地打滾，但他不能。

即使衛生間比他出租屋還要幹淨，他依舊嫌棄。

鳳時沒回話，衛生間裡回蕩着姜青流的鬼哭狼嚎，好一會鳳時用愈發沙啞地嗓音說：“你去！”

得了大哥許可，姜青流趕忙解決應急，還很講究地洗了個手。

自從姜青流進來，鳳時便咬緊牙關不然自己叫出聲。

“嗡嗡嗡。”吹手機的聲音緊接在水流聲後。

鳳時額頭青筋暴起，低吼：“姜青流！”

“是！大哥有何吩咐！”姜青流站直身體。

“你去休息間拿回手機和車鑰匙，我們去醫院。”鳳時強忍着渾身不适，靠着衛生間的白瓷牆，緊閉雙眼。

待忍過一陣燥熱後他又說：“先找東西堵在衛生間門口攔住人，你再走。”

“遵命！”确認鳳時無話可說後，姜青流鑽進雜物間找到“小心滑倒”的牌子，以及一隻藍色圓珠筆和一本不知道屬于誰的日記本。

一個計劃在腦海裡成型。

窺探别人隐私屬于違法行為，姜青流選擇從背面打開日記本。

一行行密密麻麻的字映入眼簾。

姜青流迅速合上書本，面色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