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化的衛生間與暮和軒的建築裝潢格格不入,卻也令姜青流安心幾分。
淡淡地清香鋪灑在空間裡,他一邊感歎衛生間還要熏香,一邊解下褲子。
身後的隔間裡斷斷續續地傳出細小的聲響,姜青流不甚在意。
他可是直觀過大哥嬌喘的男人,還有什麼大風大浪他沒見過的?
“這都是你逼我的!如果你願意幫助我的話,我怎麼會殺了你,你又怎麼會死呢?”
身後的音量逐漸加大,說話的人情緒異常激動。
“你和鳳勤天都不是好東西,手上染了人命,我殺了你也是替天行道!”
“對對,等我逃出去了,我就去把鳳勤天殺了,他害死了自己兄弟還害死了我的老婆,他罪該萬死!”
姜青流:“!!!”
壞了,這個好像真沒見過!
姜青流小心翼翼地穿好褲子,确認沒有驚動隔間裡的法外狂徒,踮起腳尖就要遠離現場。
一道沖水聲響徹衛生間内,也覆蓋令人毛骨悚然的話語。
姜青流瞳孔地震,感應式小便器!
有時候太過現代化也不是好事啊!
姜青流拔腿就跑,然沒跑兩步,頭發被人狠狠扯住,用力一推,砸在牆上。
額頭碰撞白玉瓷磚發出沉悶的聲音,姜青流的呼救止步于口。
大腦短暫的空白後,頭部的劇烈疼痛與暈眩以及耳邊持續的嗡鳴席卷而來,姜青流脫力地跌倒在地任對方擺布。
待頭暈稍有緩解時,姜青流已經被人跟烤乳豬一樣“五花大綁”起來,勒着肩膀的手非常用力,對方的指甲透過衣物死死地掐着他的肉,沒有皮外傷也會有淤青。
應該很疼,可惜更疼的額頭令他無法感知。
姜青流睜不開眼,眼皮感受到的順滑令他知道,他暫時“失明”。
一隻耳朵有風撫的涼感,姜青流推測他現在站在衛生間唯一的窗邊。
猶記他進來時,那扇窗戶是關着的。
對方不會是想從窗戶跳下去吧?
他們所在地可是三樓,跳下去不會死但腿肯定也會受傷,到時候不更容易被警察抓到。
這人怎麼想的?
姜青流嘴角一抽發現比較難抽,他恍然意識到他的嘴也被綁住了。
仔細一聞,隐約有皮帶的味道。
已知,他穿得是運動褲。
因為,在場隻有兩個人。
所以,這是法外狂徒的皮帶。
姜青流很難評價,他甚至有點好奇,他身後的人褲子是否還在身上。
他心中嫌棄這根皮帶卻又在危急關頭忍不住思維發散。
對方一看就是第一次做這種事,皮帶勒得再死,他隻要奮力張嘴還是有機會說話的,就是說話不清和嘴裡得含一根别人的皮帶而已。
倏地,對方情緒忽然非常激動,姜青流察覺到脖頸處抵着一個尖銳的東西。
一滴冰涼的液體順着尖端流到他脖頸上,而後向下慢慢滑落。
是一把染血的刀。
疼痛感知遲鈍,姜青流已經分辨不出自己脖子到底有沒有受傷,隻能根據對方先前所言猜測這是受害者的血。
背部緊靠的胸膛發出震動,耳中持久的嗡鳴使姜青流聽不真切。
對方激動應該是衛生間進來人了,兩人現在正在交談什麼,忽地他聽到一個詞——祁氏。
和身後人講話的是祁郜宸,姜青流笃定。
兩人的交談似乎很短,他聽到挾持他的人說了“警察”一詞,随後背靠的胸膛沒再傳出震動。
對方應該是命令祁郜宸出去支走警方,此刻外面的應該聚集着一堆警察,商讨拯救他的方法。
當下似乎隻能老實等待被救。
但,生命受脅方面,姜青流從來隻相信自己。
“嗚!”
“别吵!”
對方的情緒依舊很亢奮,姜青流動都沒動隻是叫了一聲便被呵停。
高度緊張的人往往會忽略身邊很多細節,時刻注意門口防止警察入侵的法外狂徒恰巧給姜青流創造了絕佳機會。
捆綁在雙手手腕上的領帶已經解開了。
姜青流會卸骨但這具身體不會,所以他隻能慢慢嘗試。
骨頭間的觸碰一定會有聲音,未免被發現異樣,他便制造聲音。
對方随後更為大聲的怒吼簡直助姜青流一臂之力。
他成功完成卸骨、松綁、正骨這個操作。
脖子上沒有刀的感覺,但也近在咫尺;雙腳被捆着不容易解開,他無法逃跑;這具細胳膊細腿且沒什麼力氣的身體,根本沒法反擊和搏鬥。
他現在唯一能辦到的就是掙脫鉗制,張嘴求救。
瞬息之間,一個拳頭用力打在鼻梁上,老總疼得眯起眼睛直冒眼淚花,掐着姜青流肩膀的手也因卸力被掙開。
暈眩猶在的姜青流摔倒,倒地時他迅速推開眼前遮擋物并大喊:“救命啊!”
老總以為他要跑,顧不得疼痛也顧不上逃,嘴上喊着“我殺了你”,直接坐在姜青流身上握着刀往他脖子刺。
姜青流眼疾手快擒住他的手,繼續大喊:“要撐不住了!”
瞬息萬變間,警察蜂擁而入,緝拿老總,姜青流身上一輕,渾身無力地癱倒在地。
身為外科醫生的顧遊立馬蹲到他身邊解開捆綁的東西的同時檢查他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