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姜青流平日裡瘋瘋癫癫，但五人還是察覺出他的異樣。

許文鴻打開燈，五人看清姜青流的模樣，往日靈動的眼眸如今木讷無神，臉頰绯紅逐漸向脖頸蔓延，身形不自然地出現搖晃。

鳳時眼神一暗，許文鴻先他一步問：“青流，你喝酒了？”

“不喝酒！酒不好喝！喝果汁！”姜青流振臂高呼，滿杯的果汁晃出杯口落下，砸在他臉上。

姜青流一呆，茫然不解道：“下雨了？”

果汁順着臉滑落至唇角，姜青流下意識地舔了一口：“是果汁雨！”

“我喜歡果汁雨！”他揮舞手臂，更多果汁灑落打濕地面。

姜青流身形一晃踩到地上的果汁，腳下一滑。

眼中景物天旋地轉，姜青流的身體失去平衡：“唉？”

在許多人的驚呼聲中，他倒進一個懷抱。

瞪大眼睛看看，姜青流驚訝：“你長得好像我大哥！”

他又補充道：“你知道我大哥是誰嗎？”

鳳時：“……”

鳳時本意是離進詢問情況，結果化解了一場危機。

少年身上帶着果汁的香甜，軟趴趴地倒在他身上，臉還不安分地在他身上蹭，最近正因對方而苦惱的鳳時感覺渾身像着了火。

他深吸氣，手微用力扶起姜青流，帶着他坐到沙發上。

眼中視角轉換不停令姜青流迷失方向，他眯着眼左瞧右看：“這是哪裡？”

沒人回答他，屋裡所有人都在聽鳳鳴的解釋，姜青流發現後也跟着看向鳳鳴。

“抱歉，今晚是我們的同學聚會。”門外圍觀的同學磨磨蹭蹭進來。

顧遊問：“你們同學聚會，姜青流怎麼也在？”

鳳鳴為博好感度，老實回答，最後他還說明了姜青流的異常：“弟弟好像把果汁和酒搞混了，但他隻喝了一口就吐了，我也沒想到他會醉。”

許文鴻瞟眼認真聽講的姜青流小聲跟顧遊說：“一口倒我還是頭次見。”

“一口都沒有，是一碰就倒。”顧遊糾正。

忽地兩人注意到一道視線，瞧過去，姜青流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們。

兩人齊齊沖他一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三人的小動作沒有引起多大注意，鳳時就看姜青流像個二傻子一樣沖許文鴻和顧遊笑。

鳳時：“……”傻得不能再傻了。

他再次看向鳳鳴，今晚的行程雖說一早就定好，但他并未和任何人透露過，這事是巧合還是有意？姜青流等人來找他們又是為何？

顯然祁郜宸想法和他一樣：“所以，你們是來找我們幫忙？”

鳳鳴一慌，祁郜宸這話誤會可就大了，搞不好鳳時會以為他在監視他。

好在他并不是一個人來，同學們七嘴八舌說清了目的。

姜青流搖搖腦袋，伸手抓起桌上的話筒，歡呼：“唱歌——”

昏沉的腦袋支撐不起他去思考，意識朦胧倒退，他感覺自己正乘坐一艘小船，海浪翻湧頭頂烏雲作響，視野越來越暗。

他隐約聽到嘈雜車鳴，人類的話語忽遠忽近聽不清晰，他的懷裡抱着一個硌手冰涼的東西，他靠在一個溫暖的有着淡淡薄荷清香的地方。

意識恍恍惚惚，在某刻，船穿越風暴，駛向風平浪靜。

姜青流緩緩睜眼，看到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