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钰身體不好，胡鬧一通後，昏睡了許久。

與他而言，白天還是黑夜，并沒有什麼不同。

腰間有力的手臂，在聞钰剛有了動作時，就立刻收緊。

丈夫湊近，親昵的親吻他敏感的耳垂：“老婆，你醒了。身體還好嗎？餓不餓？”

剛醒，聞钰大腦還懵着。

如今被丈夫提醒，白日裡那些，混亂、紅豔場景，頃刻充斥聞钰大腦。

他像煮熟紅蝦，縮瑟進丈夫懷裡躲藏。

卻忘記了，

丈夫，就是将他搞成那副模樣的，

罪魁禍首。

胸口涼涼的，像是被丈夫塗抹了什麼藥膏。

聞钰擡手摸上，除了一些牙印，破開的皮肉已經合上。

丈夫從背後，将他緊緊抱着。

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一聲一聲叫着老婆。

丈夫好像很喜歡，對聞钰這個稱呼。

陷入熱戀，哪怕害羞，聞钰還是默認放縱。

丈夫胸膛裡，穩健跳動的心跳聲，讓聞钰滿足安定。

如果之前吃得苦，是為了遇到丈夫。

哪怕再來許多次，聞钰都願意。

“要起嗎？”

抱着溫存了許久，聞钰從丈夫懷中擡頭。

摸索着，響亮的親在丈夫下巴上。

聞钰撐在丈夫的健碩胸肌上，坐了起來。

他空洞的眼睛，已經感受不到任何光亮，永遠都是漆黑一片。

聞钰轉頭，“看向”窗外，“現在是什麼時候？夕陽還是月亮，好不好看？”

丈夫翻身，将聞钰抱在懷中，讓他靠坐在自己身上。

“是月亮，很漂亮。今天是滿月。”

丈夫的下巴放在聞钰頸窩，許久，他說，“老婆，你會複明的。相信我。”

聞钰已經習慣黑暗。

但丈夫的承諾，無論是哄他開心，還是真的有這個想法，他都捧場。

腦袋後仰，聞钰伸出雙手，捧住愛人的臉頰，“如果真的可以重新看見，我要仔仔細細、好好看看你。”

“每一寸，每一厘。将我愛人的容貌、皮囊、骨肉，都看一遍。刻入腦海。”

在信賴的飼主面前，獨來獨往的狸花貓，主動躺下，露出柔軟肚皮。

丈夫不語。

熾熱的唇落下，印在聞钰的眼皮上。

卧室裡溫情湧動，聞钰幸福眯起眼睛，靠在丈夫懷裡。

雖然不餓，但丈夫還是抱着他，到廚房，做了一點易消化的夜宵。

有時，聞钰覺得，丈夫更像一位嚴苛、古闆的家庭醫生。

他決定着，聞钰三餐的攝入、搭配、分量。

那些不健康的垃圾食品，從未讓聞钰吃過一口。

但，聞钰是個嘴饞、貪婪的人類。

聞钰喜歡和丈夫待在一起。

哪怕一整天，他都不會厭倦。

隻要丈夫在，聞钰就是世界的中心。他一切要求，都有人記在心上，響應、承辦。

看起來，一切都很完美。

但，還是有點瑕疵的。

聞钰的唇瓣，就沒消腫過。

一眼看去，他白皙皮肉上，一層層紅印，新舊交疊，密密麻麻。

聞钰意外發現，丈夫接到工作電話的頻率，少了許多。

坐在丈夫腿上，嬌氣得粉唇輕啟，等着丈夫的投喂。

聞钰喜歡和丈夫黏在一起，丈夫健碩的身材，是他看不見的世界裡，最喜愛的玩具。

擡頭，一口親在丈夫下颌。

聞钰有些疑惑：“你最近，不工作嗎？”

丈夫有力的雙臂，搭在聞钰腰間。

還沒回答，茶幾上的手機開始嗡嗡作響。

聞钰眉眼瞬間耷拉下來，縮在丈夫懷裡，委屈兮兮。

雖然，私心不想讓丈夫離開自己。

但聞钰，還是撐着丈夫緊實腹部，從他懷裡站起來。

他站在搖椅邊，抓着丈夫有力的手指，“我會在家等你。”

丈夫喉結翻動，努力克制着，腳下翻湧着、似乎要掙紮而出的影子。

“我會很快回來。”

穩住心神，丈夫說：“别輕易，給别人開門。”

被丈夫一提醒，聞钰想起那個鹹濕氣息的男人，小臉吓得涔白，抓着丈夫的手指用力。

惱人的手機，一刻不停地震動。

丈夫不舍，一隻大手攬住他的腰肢；另一隻，托着聞钰精緻小巧的下巴。

俯身，将唇瓣含住。

哪怕接吻千百次，聞钰反應依舊青澀無比。

手指不安地，抓着丈夫胸口衣領，聞钰眼角溢出淚水。

淚水，又被丈夫舔舐。

“老婆，等我回來。”

丈夫舔舐過聞钰的唇縫，勾着他的舌尖糾纏。

剛墜入愛河的小情侶，正是濃情蜜意時。

兩人依偎，抱在一起許久。

手機再次震動，聞钰才戀戀不舍地，将丈夫送出家門。

想起丈夫的叮囑，聞钰走到客廳，又不安地折返回去。

纖細單薄的手指，在門把上摸索着。

咔啪一聲，房門落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