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朋友傾訴,聞钰并未得到什麼靠譜的建議。
作為第三視角,作為朋友的季來之給出的建議,已經是無比完美的。
但聞钰卻并不覺得可行。
季來之的想法,是讓聞钰的“朋友”逃離糾結痛苦的來源,但聞钰的“朋友”卻想和丈夫重修舊好。
那是他的丈夫,自他再次醒來、眼睛失去光明後就一直依賴着的丈夫。
聞钰舍不得,也不願意放手。
難道,又要讓他體驗過恩愛後,再被狠狠抛棄、“看着”丈夫往後餘生與自己真正心愛的人過上幸福美滿的日子嗎?
聞钰自覺,他做不到。
如果說,這個世界是一本小說,那聞钰應該是站在丈夫這條故事線裡,最最惡劣的小偷反派。
觊觎着本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享用着本不屬于自己的丈夫的關懷。
聞钰做不到大度,就像他最近變得更加敏感一樣。
看着自己的小妻子,在自己一進門後,就鑽進自己懷中嗅嗅,可愛得像隻優雅華貴的貓兒似的,丈夫忍不住柔和眉眼,聲音帶笑:“在聞什麼?”
今天,又是兩種氣味參雜……
聞钰松開了抓着丈夫衣領的手,仰頭對他露出軟乎乎的笑容:“老公,你每天都要塗抹須後水,為什麼?”
“為什麼?”
聽到自己小妻子的詢問,丈夫罕見的愣神。
半晌,聞钰才聽到丈夫帶着笑意,啞然解釋:“因為想知道,寶寶你更喜歡,什麼味道的我。”
聞钰被丈夫用力擁入懷中,高挺的鼻梁在聞钰頸窩蹭來蹭去。
有時候,聞钰覺得丈夫很粘人。
像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塊人形充電寶,又或者是人形小貓兒似的。
但聞钰喜歡。
丈夫緊緊抱着自己時,用有力的手臂用力箍緊自己時,那一刻,聞钰感覺是自己才是切切實實被丈夫愛着。
雙手摸索着,攀附上丈夫的肩膀。
内心已經惶惶不安多日,聞钰如今繼續丈夫證明,他真正深愛着自己。。
聞钰踮腳,将唇瓣遞上去,毫無章法的在丈夫俊朗的面頰上親着。
“和我做,和我做還不好?”
精英晶瑩的淚珠從他無神的眼眶中滾落出來,就像月光被打碎,落了滿地。
聞钰感覺現在的自己,卑劣又無恥。
和那些會所的MB簡直沒什麼兩樣。
他哭泣着、哀求着丈夫循環。
而他的丈夫,卻一言不發,緊緊抱着他。久到聞钰都以為丈夫同意,又湊上紅唇時,丈夫躲開了。
額角青筋暴起,丈夫努力克制着,聲音溫柔,将聞钰一把抱起。
明明聞钰并不算矮,但坐在丈夫臂彎裡,卻像個孩童似的嬌小。
“寶寶,你需要冷靜一下。”
“不!”聞钰的淚水撲簌簌地往下掉着。
丈夫,是不是知道什麼了?是不是真的愛上那天那個人了?
也是,自己什麼模樣都不知道,萬一醜得驚心動魄呢?
對方年輕又陽光,眼睛亮晶晶的,丈夫怎麼可能不會動心呢?
抓着丈夫衣領,放下自己自尊求歡結果被拒絕,聞钰哭得不能自已。
啜泣着,他昏睡過去。
丈夫肩頭的衣服,已經被聞钰的淚水打濕,察覺到小妻子睡過去,站在哪裡像雕塑一般的丈夫才終于動身,幫聞钰擦幹淨臉蛋,悄聲帶上門。
客廳裡,此刻俨然坐了個男人。
他站起走向丈夫,二話不說,揮拳向丈夫的臉頰。
丈夫反應迅速,一把接住了那實打實想要将自己往死裡捶的拳頭。
“你竟然敢讓他哭泣!”
看着憤怒的男人,丈夫表情冷淡:“不然呢?”
丈夫看着面前與自己别無二緻的臉,聲音嘲諷:“我們是什麼好東西嗎?”
“現在他還不肯融合,以我們的欲'望,你想讓我的妻子成為一個使用過度的破布娃娃嗎?”
面前憤怒的丈夫表情瞬間僵住。
丈夫說得沒錯,按照他們的欲'望,一旦開始,除了那隻,剩下的都會朝小妻子湧來。
小妻子那麼小一隻,勉強吃得下去一根都已經要很努力了,若是他們都來……
腦海中浮現出泡牛奶浴的小妻子,憤怒的丈夫喉結忍不住上下翻滾。
對面的丈夫與他的記憶共享,當然沒錯過那個畫面。
深吸一口氣,将臉埋進寬大的手掌裡,褲子卻變得緊繃。
泡牛奶浴的小妻子,更讓他們獸性大發。
這是根植在他們靈魂深處的劣性。
這是根植在他們靈魂深處對小妻子的渴望。
兩個劣質的丈夫對視一眼,齊齊朝那個緊閉的卧室門看去。
隻要他們想,其實偷吃也不是不行。
他們的記憶并不是全員共享的,甚至有人的記憶是單獨的。
喉結急促地上下翻滾着。
推開,隻要推開這扇薄薄的卧室門,他們就可以将小妻子拆骨入腹。
把小妻子粉'嫩的地方,都欺負成最為美豔的豔紅色。
把小妻子的胸脯吸腫,讓他哭泣着、哀嚎着、承接着他們的灌溉。
手放上門把上,僅僅一下,他們就可以夢想成真。
但在按下去前,丈夫驟然回神。
高大的身軀擋在門前,看着自己:“那個人,他與所有人記憶共享,他能看得到我們的記憶,我們卻看不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