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的五月底已是吹面不寒楊柳風,陳幸予領了兩天的調休,和周末一連,又是一個小長假。
從公司出來,慢悠悠地往住處走,陳幸予試着讓自己放松下來,但腦子不聽話。
她反複琢磨着剛才公司老大安智明握着她手說的一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安智明說體恤她辛苦,近期不會再安排她出差,也算是凸顯公司領導的人性化,可他接下來說:“回來之後就把心思放在公司的營銷推廣上,以後該給你的,一樣不會少……”
“所以這是在暗示我站隊嗎?”陳幸予心裡的不解變成了自言自語,“也就是說,現在這公司肯定是有情……況啊呀……”
陳幸予剛走到公寓樓下,就被一個撲過來的擁抱吓了一跳,熟悉的氣息瞬間将她包裹,那些和工作有關的亂七八糟頓時煙消雲散了。
是程故舟,她“新”交的男朋友。
“吓我一跳……”陳幸予輕柔責備,卻也張開雙手緊緊抱住了他。
程故舟把頭埋進陳幸予的肩膀,賭氣抱怨:“你總算回來了,這公司再讓你出這麼久的差,你就把這公司開了!”
“你才是!下班時間,勿談工作!”陳幸予說着,把手放在程故舟的腰間,下狠手掐了掐他。
“嘶!疼!”程故舟朝一側縮了身子,雙手捧住陳幸予的臉,沖她皺眉笑着,“你怎麼下手總這麼狠呢!”
陳幸予又向前一步撲到程故舟懷裡,隔着他單薄的風衣,聽他一下一下結實有力的心跳,直到感覺心裡有什麼東西落地了,她才說:“疼嗎?疼就對了,說明不是做夢哦!”
程故舟輕吻陳幸予的頭發,溫柔開口:“冷了吧,走,我們上去。”
陳幸予頭頂酥酥麻麻,不自覺縮了肩膀,她搖頭笑道:“我穿的多,不冷。”
“不,你冷,走了。”陳幸予被程故舟拉着,快步走進了公寓樓。
進門之後,陳幸予想開燈,卻被程故舟推攬着直接躺進了沙發。
不由分說的吻,落在陳幸予的唇上,舌尖相觸,陳幸予的嘴裡,一開始是有些生澀的涼,很快就變成了難分難解的潤和溫。
程故舟從吻裡面擡頭,借窗外銀白的月光,細細看着陳幸予,看她眉心舒展,眼底流波,看她膚脂如瓷,發絲纏漫。他忍不住上手,用指尖在她臉上細細描畫。
陳幸予感覺到程故舟的指尖輕輕點過她的耳垂,滑過她的頸線,又沿着她的鎖骨,摸索到了她襯衣之下的肩膀。
扣子擋住了去路,陳幸予也得以從屏住的呼吸中恢複,她閉起雙眼,胸前起伏,呵出的長氣,不足以消解心神的微蕩。
她擡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程故舟卻又吻上了她的手背。
他摘了她的手,一雙染着月色的灼灼眸子看着她。
“小星,誰在看着你呢?”他問。
月光從兩人的眉目間流轉,陳幸予也眼如掬水,答:“我的心上人看着我呢!”
程故舟笑,“你的心上人?誰啊?”
陳幸予也笑:“不知道就算了,不告訴你。”
程故舟一吻落在陳幸予的臉頰,溫柔警告:“這回答可不太好。”
陳幸予來了逆反心,微擡下巴挑釁:“沒什麼不好。”
程故舟再吻,和陳幸予唇齒間的交纏深長。
“現在呢?能不能告訴我了?”程故舟擡頭再問。
陳幸予還是嘴硬:“哼,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是那種屈打成招的人嗎?”
程故舟笑出聲,“屈打成招?剛才誰的舌頭那麼不老實啊!手還四處亂摸~”
“啊啊啊~~~”陳幸予捂了程故舟的嘴,不讓他再說。
程故舟抓了陳幸予的手,又吻,語氣也更加輕柔:“說吧,小星,我想聽。”
陳幸予慢慢眨着眼睛,眼裡忽然星星點點,濕氣濛濛,“當然是你啊,程故舟,你是我的心上人,是我的一見鐘情、再見難忘,曉得了吧?”
程故舟深吸一口氣,笑得太滿,也捂了臉。
窗外忽至大雨,不及床上一場熱烈淋漓……
天光蒙亮,雲散雨停。
程故舟的呼吸已經恢複平穩,他摟着躺在他臂彎的陳幸予,問:“小星,一見鐘情,怎麼說?”
陳幸予眼睛沒睜,彎着嘴角笑道:“嗯?騙你的。”
程故舟把陳幸予往懷裡緊了緊,壓低嗓子警告:“不說實話,今兒你可下不了床啊!”
陳幸予絲毫不懼,依舊懶洋洋:“我不下就不下,程總,别怪我沒提醒你,今天禮拜五,你得上班。”
程故舟一臉輕松,“我也請假了,今天不去。”
陳幸予這才睜眼問:“董事長跟誰請假?董事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