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顯然,嚴留夢并沒有這麼無聊的打算,在十年的光陰裡,他早已看淡了血緣近親。
他徑直朝書屋方向走去,沒有再理會嚴誨。
“唉——你這孩子,怎麼長大了變得這麼不近人情了呢?明明小時候還是個很可愛的孩子來着……等等,你進去幹嘛,那兩個危險分子才剛進去,很危險啊……”嚴誨看着嚴留夢的舉動,一直碎碎念着。
嚴留夢置若未聞,總算是順通無阻地走進了書屋,這時,裡面完全沒有了那對少年的痕迹。
想到剛才的少年說他們知道去下界的方法,甚至知道自己想要幹什麼……他們究竟是什麼人?
實在想不通就不想了,此時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前往下界的方法。
——嚴府竹院内
昙華睡在簡潔淡雅的床上,旁邊還躺着白,被他抱在懷中。
兩個長相相似卻一眼能看出區别的美人同床共枕的畫面很是賞心悅目。
白突然睜開了雙眼,眼眸裡是無機的黑暗,但當他低下頭看見懷裡人恬靜的睡顔時,那雙瑩白色的眼眸閃爍着光亮,擴散着幸福和甜蜜。
于是,他歡喜地将自己的臉貼在了昙華的臉上。
昙華的皮膚是微涼的,溫熱的觸感令他有些不自在地想要遠離,但他往哪裡移動白總是緊随其後地繼續貼着他。
昙華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古怪的夢,一個巨大的白色毛球一直在追着他,追到了就壓在自己身上用蓬松溫暖的毛發包圍他,總之,很窒息。
就在馬上要喘不過氣的時候,他恍惚地睜開了眼睛,發現白整個人都壓在了他的身上。
毫不留情的,昙華把白推下了床,造成了很大的一聲巨響。
白衣衫淩亂地摔倒在地上,立馬起身露出可憐巴巴的眼神看着昙華。
“昙兒,我好痛。”
昙華一臉冷淡,沒有情緒地說道:“昨晚我更痛。”
他不懂為什麼白每天晚上都能有精力地找自己上.床。
“唔,每次做完我都有好好清理和治療啊,很疼嗎?”白立刻收起了自己的表情,擔心地要過去查看昙華的情況。
非常自然地就将昙華的雙腿掰開,把頭湊過去準備窺視受傷情況。
昙華猝不及防地被白的舉動弄得有些慌亂,立刻踹向白,然後用被子蓋住自己,眼神警惕地看向白。
“昙兒,你的身體我早就看過摸過舔過很多遍了,現在才開始害羞嗎?你真可愛。”白見到昙華如此羞澀的樣子不禁笑了。
“你閉嘴。”昙華受不了這些污言穢語地呵斥。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習慣。”
白聽了以後歎氣,坐到他旁邊:“昙兒,你為什麼就不能試着接受我呢?明明你也不是那麼讨厭我。”
這幾日将昙華關在竹院,任由自己肆意妄為,他一直都很配合,差點讓白産生産生一種自己被接受了的幻覺,但是每當看見昙華看向自己時無情的眼神,他就知道是自己多想了。
“……”
又是這樣。
每當白以為兩人關系緩和可以提出要求的時候,昙華都會閉口不言,讓他清楚地知道他們還是隻能保持如今的關系。
兩人仿佛是最親近的陌生人一般。
“好,我今晚再來找你。”白失望地丢下這一句話就強行逼自己走了。
昙華重新躺在床上閉上眼睛。
的确,他不讨厭白,即使白強迫了自己還囚禁了自己。或許還是習慣了的吧,畢竟當初也被囚禁過十年。
想到白在自己面前乖張讨巧的樣子,昙華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明明他現在做的事情和雙子神沒有任何區别。
他原本就是孤寂之昙,有人喜歡自己想要陪在自己身邊本應該是件很值得高興的事,正如當初遇到嚴留夢一般喜悅才是,但是如今卻一點也感受不到。不讨厭,已經是他對白最大的特殊對待了。
不過這些事情已經不重要了,反正,他也隻是個将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