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晚上的如夢如幻實在太過美好，以至于次日清晨鬧鐘打斷美夢之後，盛鴻竟然生起了鬧鐘的氣。

賴床了。

“盛隊你今天不着急開會嗎？”昨夜釋放完所有火氣的蔣甯，精神抖擻起床洗漱，甚至還有時間将兩人髒衣服放進洗衣房烘幹之後疊好拿回房間。

“啧。”盛鴻睜開眼睛，大腦想要去洗漱，身體去無力的倒在床上啞着嗓子：“小蔣，你幫我檢查一下，是不是我老花了，我銀行卡裡的50萬怎麼不見了。”

已經洗漱好的蔣甯抿嘴偷笑，憑空比劃出打開存折的手勢，忽然臉色一變：“完蛋了盛隊！”

“嗯？”

“你銀行卡裡的50萬被偷了！我們得報警！”

“啊～～～”盛鴻音調上揚誇張的将胳膊搭在被子外面，長長的歎了口氣：“那我得去趟單位作人質，直到卡裡的50萬回來為止。”

蔣甯将衣服丢在盛鴻的被子上，随即坐下拉着盛鴻的胳膊，想要将對方拽起來：“那你得快點，我怕慢了耽誤回款。”

感受到身邊床榻重重下墜，感受到蔣甯坐在自己身邊的感覺，盛鴻陡然回憶起昨晚兩人粘膩甜蜜的接吻，頓時沒有了睡意睜大眼睛觀察蔣甯的反應！

正在收拾衣服的蔣甯察覺到身邊遊弋過來的目光掃射，一臉無辜，以為是盛鴻嫌棄自己沒有“抱警”——

他放下衣服微微傾身雙手拍拍盛鴻的雙臂：“抱警。”

不到一秒松開：“可以了嗎？”

“大白天的，再延遲就有點變态了。”

得。

看到對方扭捏為難的樣子，盛鴻相信，昨晚，一切美好都是自己做夢。

“給我10秒鐘。”盛鴻重新将被子蓋在腦袋上，深吸一口氣：“我要永遠記住昨晚的那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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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氣，說熱也就熱起來了。

盛鴻和蔣甯再普通的衛衣外随便罩了一件黑色沖鋒衣，和當地警方溝通之後，兩人決定不再耽誤時間。

盛鴻調查陳傑這條線。

而蔣甯直接前往當地法檢中心，根據第二個無名死者的屍檢情況再次核查，看是否有前期沒有發現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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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同寝的同學因為陳傑的死亡而選擇了搬離寝室。

偌大的8人間宿舍裡，現在隻剩下了兩三個和陳傑境遇差不多的學生。

“嗨，我們陳傑一直就很辛苦。”盛鴻到的時候，剛好的中午吃飯休息時間，同寝室距離他最遠的舍友感慨：“從我們認識陳傑開始，節假日他就沒有在宿舍呆過，一直在外面找零活幹。什麼發傳單，什麼當家教，什麼當那種調研的對象，他還長期挂着那個辦卡辦寬帶的代理。但是他人特好，每次回宿舍的時候會主動問我們要不要幫忙取個快遞或者幫忙帶飯什麼的。”

“對的對的，我們沒有問過，但是最近陳傑的狀态确實比剛認識的時候開心多了，我們還想着是不是賺到了很多錢。”

其他同學聽到盛鴻這邊打聽，也跟着湊過來，雙手合十對着陳傑的床位拜了拜，繼續道：“他真的是我見過最熱愛生活的人。你們知道嗎，他除了線下的這些散活，他那手機裡全都是那種賺錢app。比如說玩個遊戲看個廣告就能拿三塊五塊的，還有那種看視頻賺錢的，聽歌聽小說賺錢的，走路賺錢的，看廣告賺錢的——”

“您還真别說，就是注冊個賬戶測試玩一玩看一看，有的時候能抵上我們一天的飯錢或者出去實習時的路費。”

盛鴻并沒有拿到陳傑的手機，而是借着那些接到過陳傑推薦的同學手機，一個接一個的翻看對方下載了什麼軟件。

“這些軟件，很多都是想要借此在短期内獲取大量真實客戶使用量，這樣可以在軟件排行榜沖一沖，最終獲取被投資的機會——這還是好的。”盛鴻旁邊的同事不可置否：“但你要警惕，這個軟件獲取了你的隐私賣給第三方軟件怎麼辦？”

“——至少他賣了我的隐私，還給我返點。”

盛鴻眨眨眼歎了口氣：我們的同學是怎麼做到時而頂尖聰明，時而純真愚鈍的。

“這些全都是陳傑平時用的賺錢軟件嗎？”

“何止！”同學搖搖頭掰着指頭算：“每一個賺錢軟件在收到我的個人信息之後，大數據知道我是個窮苦人，就會一直再給我推薦這類賺錢軟件，我就一直下載一直注冊一直看廣告一直賺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