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十塊錢五個,五塊錢兩個。
“來個二十塊的。”盛鴻随意一掃,微信已經發出提示聲。
“這麼多,十個,咱們怎麼吃?”蔣甯連連想要阻止不及,隻能哀歎對方化郁悶為食量。
“沒事,”盛鴻攤開塑料袋,示意蔣甯先拿一個嘗嘗:“至少我們今天已經有了第一個收獲,接地氣的小吃!”
蔣甯咬了一口之後,肉眼可見的迅速兩口吃完,再拿一個邊走邊吃。
“小零食聊天的通用貨币工具。”盛鴻跟着又拿了一個,剛塞進嘴裡,常坤已經回複微信。
“我記得常坤說姑媽家就在鄰村——”盛鴻嘴裡叼着梅幹菜燒餅,兩隻手在手機鍵盤敲擊,偶爾還有單位發來微信,盛鴻隻能蹙眉啧的一聲,無奈回複。
蔣甯站在盛鴻身邊,望着對方認真工作的狀态,就連盛鴻随意的擡眼檢查發送内容,或者換了站立姿勢看手機,都令人着迷。
完了。
蔣甯下意識心髒墜落。
盛鴻剛剛檢查完回複内容,一邊朝車的方向走,餘光從手機屏幕瞥到旁邊發呆的蔣甯,本能關心,幹脆貼着對方的胳膊,将自己的體溫隔着對方的衣服傳導蔣甯的胳膊,甚至靠到蔣甯走路傾斜:“咋了,暈碳了?你不是吧——”
熾熱的溫度隔着衣服傳遞過來,蔣甯順着盛鴻并排走,靠近的方向又開始出汗,卻偏偏也跟着想要貼的更近,随口回應:“什麼暈碳,是暈你。”
“啧。”盛鴻停下腳步,四下觀望——
“在找什麼?”陡然的疏離令兩人之間一道清冷的風經過,蔣甯也跟着對方的行為四下觀望——
“我看哪裡有賣暈我藥。”盛鴻一本正經:“你沒有看到嗎?這是絕症,很難治。”
蔣甯停下腳步,環顧四周,忽然助力朝盛鴻跑去,一把跳在盛鴻背上。
盛鴻被撞到躬下身,一隻手拿着手機和燒餅袋子,另一隻手轉向身後,穩穩托住了蔣甯。
蔣甯随後搭在盛鴻的肩膀,幫他拎東西。
“我有五分鐘時間。”
“什麼?”
不等蔣甯反應過來,盛鴻兩隻手伸在背後撐着對方,沿着田埂在空曠的村道上緩緩的走。
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隻是呼吸春天最清新的空氣,感受身體的内循環。
偶爾興緻起來,盛鴻背着蔣甯沖刺,停下,轉圈,停下。
蔣甯抱緊盛鴻的脖頸,臉貼着臉,胸口貼着後背,恨不得把彼此壓進骨髓,幸福狂喜。
身體感受着盛鴻的體溫感受着每一個動作起伏帶來的肌肉變化感受壯年健康的脈搏,不過是散步,卻又不是散步。
趁着沒人發現,蔣甯将腦袋埋在盛鴻的頸窩裡,在最深處偷偷親了一下。
“啊。”盛鴻忽然停下腳步,表情尴尬身體僵直。
“需要我們去車上幫你嗎?”還在背上挂着的蔣甯察覺到對方身體的變化,皮膚更加滾燙,整個人都是粉紅色,莫名的咽了咽口水。
盛鴻搖搖頭沒有動,隻是轉向身後的手臂更加束緊,讓身體的反應漸漸淡去——
“我忽然發現我犯了一個錯誤,以前說單位摳門不給加班費,錯了,單位真正的摳門就是将加班蔓延成一種病毒,以前隻是工作日,現在是無時無刻,所有培訓都安排在周六周日,就怕員工跑路。”
盛鴻輕輕晃着蔣甯:“走吧,去加班,去加根本不賺錢的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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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輛停在常坤姑媽家門口。
聽到來意之後,常坤姑媽顫抖着嗓音一句輕聲感歎:“你們終于來了。”
之後便捂着嘴巴嚎啕大哭,勸也勸不住。
等到彼此冷靜下來,姑媽才進行自我介紹。
常家隻有常老師和姐姐兩個孩子。常老師工作之前,父母就已經去世,姐姐在找到工作後接受村裡人的介紹和鄰村的某家結婚,于是常老師就直接住在老家。常姐姐在常老師結婚之前還經常回家幫忙打掃,等到常老師結婚之後,常姐姐明顯感受到了弟弟的疏離和弟媳的抗拒,再加上當時姐姐家也是緊緊巴巴,于是幹脆除非必要不往來。
當時常老師生病的時候,常姐姐還去看望過,問了一圈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病,隻是懷疑是勞累導緻的衰弱,哪想沒多久就去世了。
她是覺得這其中有些怪怪的。常老師雖然身體瘦削但并沒有達到會生病的地步。可是——
“我其實還去常家問過常坤他媽,到底是什麼病,到底為什麼會去世,怎麼也得給我們和孩子一個交代。”
“結果常坤母親給他們村裡人說我手太長,想要吞常老師的喪葬費,說我人都已經離開了村子,還想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