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徹找到開關,也扭頭去碰他的唇。
想他主動的時候不主動,不想做的時候偏偏又來撩撥,許昭更生氣了,抿緊嘴不讓他入侵。
嚴徹沒那麼耐心,手上用點力分開他的唇,強硬地裹進去。
許昭心理上不允許自己被撩撥,本能卻不受控地追逐嚴徹。
那股香氣又浮過來,許昭舔咬嚴徹,像吃到什麼香甜美味,不舍得讓他退出去。
他親得太急太毛躁,涎水順着唇角流出來,将那兩瓣染成鮮嫩的紅,昏暗環境裡也亮晶晶的。
感受到他溫軟的接容,嚴徹呼吸沉了一些,借上位優勢,更深地舔過他喉根,手也慢慢卷起許昭睡衣下擺往裡探。
許昭被吻得失神、暈眩,雙眼霧氣更濃,漸漸失焦,他被攥住的雙手無力地揮動,來回蹭着那塊深色床單。
……
嚴徹湊近他的耳廓,啞聲道:“要重還是輕?”
提問是無效的,許昭閉緊雙唇,不想讓齒縫間溢出聲音,他隻能望着嚴徹,那眼神,說不清是求饒還是享受。
張澤銳随時有可能回來。
嚴徹使壞般在他耳邊說。
果然這話很受用,許昭猛地弓起腰,向上緊緊貼住嚴徹,随後像溺水得救般陷入暗色床單裡,困意襲來。
全是嚴徹的味道,他留神去看小男友的神情,似乎有點無奈……
考完試,趁嚴徹被老師叫走,許昭全副武裝跑來了蕭家的私人醫院。
蕭聽一早就在門口等他。
“小昭?”
許昭點點頭,聲音還是沙的:“我最近有點奇怪。”
蕭聽說:“有什麼症狀?”
許昭把能總結出來的都說了。
“我當時跟你基本上是重合的,具體等醫生給你做個檢查。”
他帶着人往裡走。
這兒的檢查項目跟人類醫院沒什麼區别,就最後多了個心理幹預環節。
負責醫生看着三十歲左右,頭發偏長,聲音很溫和:“小昭嗎?”
許昭摘下帽子口罩點點頭,醫生仔細讀了他的報告:“你的各項指征很穩定,該說恭喜你,返祖是半鬼成熟的标志。”
許昭疑惑:“我這麼晚還會顯性嗎?”
醫生在他面前放了一杯水:“當然,半鬼本身就是人類與鬼族結合的産物,本身是禁忌般的存在,顯性反應出現時間有早有晚。”
“那怎麼才能抑制?”
醫生有些驚訝:“為什麼要抑制,就跟喝水吃飯一樣,這都是本能。”
“可是,”許昭聯想到那幅血腥圖景,悶悶道,“我會想咬人,喝人血,這不正常。”
醫生淺淺笑了:“這才是正常的。”
“不過你的困擾應該是怎麼繼續待在人群中?”
“對。”許昭點頭。
仿佛靜待他的提問般,醫生賣了個關子:“你沒問過小聽?”
許昭隻依稀記得蕭聽提過一嘴:“跟他有什麼關系?”
醫生道:“不是跟他,也是跟别的半鬼。”
“小昭,你知道結契嗎?”
結契是鬼界用語,許昭從小就聽說,說得通俗點,無非是你咬我我咬你的關系。
“我這個症狀,要跟人結契才能好嗎?”
“嗯,”醫生遞給他一份文件,“不過并不能這麼說,隻能說結契構成了一個穩定的閉環,保證雙方都不會失控。”
“這上面有一些案例,我的建議是跟半鬼結契,跟人類結契風險比較大。”
許昭随意翻看文件,上面每一例都是半鬼與他人或鬼族結契的跟蹤調查,十餘頁翻看完,他把人類相關的例子讀了好幾遍。
非死即傷,成功被感染并且共存的屈指可數。
“和人類結契,成功率能提高嗎?”
醫生眉梢微挑起,有些意外:“有人選了?”
許昭不太想跟陌生人多說:“嗯,我有男朋友。”
醫生輕輕歎了口氣:“跟人類結契也可以,但你男朋友會承擔比較大的後果哦。”
許昭問:“什麼後果?”
“如果沒有達到阈值就結契,可能會受傷。”
“什麼阈值?”
醫生微妙地停頓了一秒,才淡淡道:“半鬼的情/欲。”
他見許昭沒有害羞,繼續補充:“其實就是人類常說的前戲要做足。”
“啊。”許昭終于給了反應,打斷他,“到了阈值就可以咬嗎?”
“當然。”醫生收回文件,溫馨提示,“不過你真的不考慮半鬼嗎?”
見他欲言又止,許昭遲疑:“你說的是?”
這時醫生微微笑了起來,神态令許昭分外熟悉,他在腦海中搜羅相似的人。
“陸醫生!”
“哎!”男人朗聲大笑,“才過這麼幾年就把我忘光了?”
許昭小時候身體不穩定,也常常進醫院,那時陸醫生還在許家旗下。
“蕭聽把你挖過來了?”
陸醫生裝無辜,舉起雙手:“哎,我這叫良禽擇木而栖。”
“那你剛剛說的半鬼?”
“噓,你别告訴蕭聽,他拖我問問你,要是你抖出去了,他要扣我工資。”
“行。”
“不過小昭,你那個人類男朋友怎麼回事?”
許昭裝聾作啞:“什麼人類,你聽錯了。”
“沒事我就先走了,下回見。”
一眨眼人就跑沒影兒了,陸醫生搖搖頭,站原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