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惡魔的低吟,許昭眼睫都濕潤得睜不開了,他覺得嚴徹蠻不講理,無論結契,還是這種事,他根本沒經曆過。
恐懼與快感激烈地沖撞他的神經,兩者交雜居然帶出了他的欲望,心髒搏動聲陡然變得清晰無比,随之而來的是自己體内血液流經的聲音。
汩汩、汩汩。
不,比那更吵,他的心髒之上還有心髒,血管附近還有脈搏,是嚴徹的。
濃烈的血腥味自喉頭湧起,許昭張開嘴,露出上下對稱的四顆尖牙,還有上面粘連的涎液。
他受到蠱惑,必須接受身上之人的獻祭。
咬下去,咬下去,讓他,成為你的。
體内重新被颠簸着塞滿那一刻,他“嗷嗚”一口咬上嚴徹的臂膀。
無比清晰的痛覺,嚴徹在黑暗中察覺到自己被咬,與此同時他也松了一口氣,契約完成。
他痛到流汗,伏抱住許昭的身體低吼着宣洩出來,額頭上的汗水流經腹部,最終全積聚在許昭凹陷的那一截上,又因為結契完成,許昭猛烈回神,流到了更下面的地方。
血腥味、汗味、還有許昭身上沐浴露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在密閉的空間中釀出聲色具備的一場表演。
許昭哭了。
他拼命舔舐嚴徹手臂的傷口。
“對不起,對不起……是不是很痛?”
疼痛尚且可以忍受,但結契的影響尚不止這些。
身下某一處發生的變化一直在提醒兩人。
嚴徹還是湊過來吃掉他的眼淚。
“不疼,昭昭,你是可愛的小鬼。”
許昭仍不放心,他頻頻扭頭看嚴徹的狀态。
“心髒會不會不舒服?”
被他這麼一提醒,嚴徹确實覺得自己心跳快了,迫切地想用力、想咬,險些逼得他咬緊牙關。
“有點難受。”
許昭還要再問:“哪裡難——啊!”
浪潮又起,嚴徹粗粝的手掌伸進他項鍊和脖子的空隙,輕輕握住他脖子,身下用力,那根鍊子帶着許昭一颠一颠,簡直要在滅頂的巨浪中溺斃。
嚴徹濕漉漉的鼻尖擦過他背上皮膚,最終陷進他的後頸。
由于釋放多次,嚴徹的嗓音也變得低啞,許昭保持清醒的最後關頭,隻聽見他說——
“昭昭,我好愛你。”
“想給你打個太陽。”
他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回應,回應了嚴徹也看不清,而他自己,早就發不出連續的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