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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萬劍奪主棄劍巧得,故人依在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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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常在脫冰而出的瞬間,那青色長袍在接觸到冰雪之際,竟似被點燃一般,冒出陣陣白色煙霧。

青色長袍随風肆意舞動,背景是白雪飄零,仿佛青草在冰雪中翩翩起舞,場面美得如夢如幻。

葉亦然的目光,先是落在箫常在随風飄動的衣袍上,而後緩緩上移,最終定格在箫常在的臉上。

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然的微笑,嘴裡不禁喃喃誇贊:“有美一人,清揚婉兮。亭亭玉立,出水芙蓉。”

與此同時,劍冢裡的劍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喚醒,劇烈震動起來。

緊接着,它們自動脫離原本的位置,紛紛飛了起來。這些劍在空中稍作盤旋,找準方向後,便如離弦之箭,徑直朝着箫常在飛去。

彼時,葉亦然距離箫常在極近。桃花見狀,以為飛劍是要攻擊葉亦然,心急之下,單手持劍,迅速擋在了葉亦然面前。

然而,那些飛劍卻好似有靈智一般,輕巧地從桃花身邊擦過,巧妙地繞開擋路者,堅定不移地飛向箫常在。

桃花愣在原地,幾秒後才回過神,忙回頭看去。

隻見無數靈劍将箫常在團團包裹其中,由于靈劍屬性各異,它們周身散發着各種不同顔色的光芒,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絢爛奪目的光幕。

這些靈劍皆是曆代大能的佩劍,個個都有靈性,平日裡誰也不服誰,相互看不順眼。此刻,它們卻為了争搶箫常在這個主人,場面一度陷入混亂。

隻見一把藍色靈劍,自從坑裡飛起來,正滿心歡喜地朝着箫常在的手心飛去,卻冷不防被另一柄寬厚的劍狠狠打飛。

就在背後另一側,有一根看似枯樹枝般毫不起眼的劍,趁着其他靈劍打鬥的間隙,瞅準時機,如一道黑影般迅速竄到箫常在手心。

不僅如此,它還順勢劃破了箫常在的手背,急切地滴血認主。

要知道,靈劍向來高傲無比,絕不會同時屈居人下。

按照慣例,當選劍者在劍冢選擇其中一柄劍後,其他靈劍都會果斷放棄這個人。

因此,在箫常在被這把枯樹枝劍搶先認主後,其他劍見狀,雖心有不甘,紛紛上前朝着那枯樹枝劍打了幾下,而後才各自回到原本的位置,重新插回原來的坑裡,靜靜等待下一任有緣人。

那枯樹枝劍在成功得到劍主認可後,得意洋洋地在空中連飛幾圈,随後光芒一閃,化為一根細小的枯樹枝。

劍有自己的劍魂。

它親昵地在箫常在身邊繞了兩圈,最後穩穩地插入箫常在發間,與發間那枚血色玉簪相互映襯,極為對稱。

桃花完全被眼前這等奇異景象迷了眼,不禁驚歎道:“萬劍齊出,同時争奪一位劍主,這位前輩未免也太強了。”

葉亦然輕搖手中扇子,由衷感慨:“靈劍争搶奪主,此美人,來曆必然不凡。”

在一陣飛劍奪主的熱鬧過後,箫常在像是被風輕輕托起,緩緩落地。

此時的他,雙眼依舊緊閉,對周圍發生的一切,都無知無覺。

葉亦然見狀,走上前,輕聲喚道:“喂,道友,你還好嗎?”

箫常在的睫毛微微顫抖幾下,緩緩睜開眼睛。隻是他剛一睜眼,那強烈的冰川反光瞬間刺痛了他的雙眼,他的眼皮不受控制地再次合上。

葉亦然見此情形,推測道:“長年不見日光,怕是需要緩和一些日子,才能睜開眼睛。”

箫常在聽到聲音,憑借着感覺,回頭對着葉亦然的方向。雖然他眼睛緊閉,但那模樣,仿佛能“看”到周圍的一切。

葉亦然饒有興緻地擡手在他面前揮了揮,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箫常在開口詢問,嗓音暗啞,仿佛許久未曾說過話,聲音中帶着一絲沙啞與疲憊:“這是……何處?你們是何人?”

葉亦然禮貌回應:“在下姓葉,葉亦然。閉目太久,不能立刻見光,你可是眼睛疼?不妨先遮一遮!”

說罷,葉亦然從懷中掏出一塊手絹,遞向箫常在。

箫常在茫然地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葉亦然見箫常在沒動,便靠近他幾步,将手絹小心折疊好,輕輕為箫常在遮住眼睛。

箫常在感受到眼前的帕子後,輕輕開口,向葉亦然道謝,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輕聲說道:“多……謝!”

葉亦然回以箫常在一個溫暖的笑容,而後伸手扯下挂在腰間的酒葫蘆,單手熟練地打開蓋子,講葫蘆遞到箫常在面前,介紹道:“醇香撲鼻,入口清涼,此乃仙人釀。可以給你潤潤喉。”

箫常在接過酒葫蘆,仰頭喝了一口,卻不想被酒嗆到。

葉亦然見狀,立刻伸手為他拍背,箫常在條件反射般反手按住葉亦然的手。

葉亦然解釋道:“我見你嗆到,幫你拍拍背。”

箫常在這才松開手,擡手間,那把枯樹劍瞬間變成粗壯的樹杈。

他将劍當作拐杖,努力站穩身形。

箫常在咳嗽幾聲,伸手擦幹淨嘴角,才再次詢問情況:“多謝你,我已無事。方才可是你救我脫困?”

葉亦然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是擡手搖着扇子,語氣平和地說道:“大家仙門之人,不必言謝。”

箫常在再次拱手道謝:“救命之恩,定當回報。”

說罷,他從脖頸處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塊玉佩,遞給葉亦然,認真說道:“此玉有我氣息,應該是我的護身靈玉,若日後有事,用此物尋我,無論是上九天攬月,亦或者下五洋探魂,隻要不違背公義和傷天害理的事,我必能為你達成,絕不推辭。”

葉亦然看着玉佩,嘴上客氣地說道:“玉是好玉。你倒也不必如此客氣。”

話雖如此,他的手卻早已舉起來,接過玉佩,手指還不自覺地在玉佩上輕輕摩挲幾下。

箫常在用劍當拐杖,向旁邊走了幾步。由于看不見,腳下不小心撞到石頭,一個踉跄,差點摔倒,好在他努力穩住身形,然後又繼續向前走去。

葉亦然看着箫常在那跌跌撞撞的背影,忍不住偷笑。

竹青看着葉亦然手心的玉,小聲開口:“宮主,這玉好生漂亮。若是您不喜歡,不如就送給竹青吧!”

葉亦然翻手把玉挂在脖子上,而後用扇子輕輕點在竹青的腦袋上,笑着教訓道:“本仙君的禮物,你也敢要,膽子大了不少!”

竹青嘿嘿一笑,摸了摸頭發,俏皮地說道:“都是宮主大人,教得好。”

葉亦然佯裝生氣:“還敢頂嘴!”說罷,擡步朝着跌跌撞撞走遠的箫常在追去。

跟在葉亦然邊上的蘭花,在此刻突然開口:“宮主,我想起來了。這衣服是老宮主夫人送給老宮主的極品靈寶七色雲蝶衣。”

葉亦然聞言,驚訝地問道:“蘭花,你确定這件便是我爹的七色雲蝶衣?”

蘭花笃定地回答:“七色雲蝶衣,顔色因人而異,變化無窮。此衣除主人以外的人,都不能将其脫下,領口的七色蓮花是老夫人親自所繡,蘭花不會認錯。”

衆人紛紛将目光投向箫常在的衣服,隻見箫常在依舊緩慢地小步走着,身形柔弱無力,卻又透着一股堅韌,隻是在這劍冢之中,始終走不出去。

竹青皺起眉頭,疑惑地說道:“可是,老宮主不是說,七色雲蝶衣是要傳給以後的宮主夫人嗎?怎麼會穿在他的身上?難道說,這位,是宮主的……哥哥!”

桃花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直接出聲詢問箫常在,試圖從他身上探尋到老宮主的下落:“敢問這位前輩,您可認識老宮主葉林?可知道老宮主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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