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莊寒星起了個大早嚷嚷着趕緊出發去博物館,黎尋臉色鐵青指着他的腳說不行。
這事兒不提,莊寒星都忘了昨晚腳受傷,他揮揮手打馬虎眼說沒事,豈料黎尋根本不聽,一臉嚴肅的說三天後再議,不然就給穆羽打電話告狀。
莊寒星不太會拒絕黎尋,小聲嘟囔了兩句後也就作罷。
原本以為被強制待在酒店的日子會枯燥無聊,沒想到黎尋特别懂生活。第一天約了花藝師上門教莊寒星插花,第二天約了甜品師上門做了些簡單易烘焙的甜品,第三天出人意料地約了個服裝師教莊寒星搭配服飾和裝點飾品。
第四天清晨,莊寒星一睜眼就迫切地問黎尋今天要學什麼,完全忘了自己已經恢複自由身。
在黎尋說出去可以出去逛博物館時,莊寒星還小小遺憾了下。
“怎麼?不想去?”
如果可以,黎尋也想一直和莊寒星待在一起,讓他永遠逃不開自己的視線,密切關注、安排他的一切。可黎尋又是理智的,知道這樣做是不對不好不該,卻沒想到莊寒星像是早已習慣,竟然懂事到讓他意外。
“沒有沒有,”莊寒星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想去的。”
坐上副駕駛,系好安全帶,莊寒星扭頭看黎尋,心裡萬分的喜歡,看着看着竟不由晃起神。
以前……又要拿以前作對比。莊寒星傻笑,以前不是沒被強制關起來過,那時候一心想要殺了對方,一心想找機會逃,如今……莊寒星後知後覺,這才意識到自己在黎尋面前有多反常。
原來這就是喜歡嗎?
在沒認識黎尋之前,莊寒星沒喜歡過任何人,男女都沒有,拜那個人所賜,在他的潛意識裡,他認為兩個男人的喜歡,自身便帶着惡心和反胃,那是一想起就渾身抗拒,想吐幹嘔和絕不允許發生的。
兩個男人如何喜歡?這超出了他的認知和接受範圍。可現在,坐在喜歡的人身邊,莊寒星無疑是幸福的開心的,那些曾經如何都不能接受的心理被眼前的黎尋一一破解融化。
到此刻莊寒星才明白,原來他隻是單純的生理上讨厭反感那個人,他并不是讨厭所有男生,他會愛人會自我察覺什麼是喜歡,他有正常的情感需求,他不是怪胎。
“莊寒星?”
"嗯?"聽到黎尋叫自己,莊寒星眨眼恢複思緒,笑的特别滿足,“怎麼啦?”
“看着我發什麼呆?問你想不想”
次日上午,兩人先去逛博物館,出來後又在周邊店買了一大堆與博物館聯名的搞怪玩偶和盲盒。
店内人山人海,結完賬,莊寒星迫不及待想拆盲盒玩,拉着黎尋找了個小角落坐下。
黎尋像個貼心大哥,笑着把購物籃裡的盲盒遞給他。兩人很默契,莊寒星拆一盒,他遞一盒。
沒一會兒,便将買到的整四盒拆完。運氣還算不錯,兩款隐藏款都有拆出,莊寒星美美拍完照,随手将買來的盲盒、公仔送給了圍在他身邊觀看的小朋友。
拍拍屁股起身,莊寒星非常自豪地在小朋友滿是仰望感謝的注視下和黎尋并肩離了店。
走在人行道,黎尋沒忍住,問莊寒星為什麼要把剛買的東西送人,莊寒星随口回了他一句:“我要那些沒用,就是圖新鮮買來玩玩兒。”
*
古城晚上風景最佳,黎尋在網上定了一家妝造店和跟拍,時間定為下午三點。
眼下時間還早,兩人開車找了家當地小吃街解決午飯,吃完又去商場閑逛打發時間,直将時間拖到兩點,這才開車前往妝造店。
妝造店在古城外圍,此時已有很多遊客身着古裝,成群結隊從各家店面走出。找到妝造店,将走進,映入眼簾的便是數不清的王侯将相,娘娘公主。
這時一名女生上前接待,确認信息後帶着兩人去挑選心儀古裝。
莊寒星兩眼冒星,拽着黎尋說東說西,這也稀奇那也好奇。到達男裝區,看到成千上百件不同風格朝代的服飾,莊寒星直接忽視黎尋,興奮選衣。
結果挑來挑去,挑到選擇恐懼症發作,他拿不定主意,心甘情願把權利交給黎尋。
黎尋笑得溫柔,讓他先選幾件,随後在不同風格中挑了一套紅色的唐制圓領袍,服裝區的小姐姐又給搭配了黑色護腕與金色腰帶。
衣服選完,最耗時間的是妝造。确定完整體風格,化妝師上場開始束發上妝。莊寒星沒想到一屁股坐下,再起來竟過去将近四個小時!
好在最後呈現的效果非常驚豔,站在鏡子前,莊寒星都有點不認識自己。扭頭去看黎尋,隻見黎尋同樣穿着一身紅色,與自己的服飾隻有細微差别。
“很帥,放在古代,妥妥的富家公子哥。”
面對誇贊,莊寒星得意一笑:“必須的。”
黎尋沒有做妝造,他的借口是這家妝造店規定一個賬号隻能做一個人。莊寒星總覺得遺憾,但一想起死坐的四小時——還是算了,太辛苦,累屁股。
走出店面,跟拍攝影師也已就位,大部隊浩浩蕩蕩向古城進發。
此時近七點,古城燈光亮起,周圍走動的滿是“古人”,放眼望去,城樓高低錯落,紅燈明燭若千,很有繁華大唐那味兒。
攝影師熟門熟路帶領衆人去往第一個拍攝取景地,莊寒星沒想到拍個照片還有動作指導和燈光師,甚至還有捧場誇贊人員。
幾張照片拍下來,他被哄得差點掉淚。
“哎,好好好,這個角度很棒,保持不要動,笑得再開心一些。你瞧瞧這眼眶,微紅的恰到好處,帥哥你是不是練過呀,面部表情絕啦。”攝影師無腦吹捧,拿着相機就是一頓猛拍。
拍完所有景點,時間已接近九點。莊寒星想感謝黎尋為他準備的一切,找借口說想再逛逛古城,讓攝影師們先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