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縱輕而易舉地摘掉了眼罩,強光刺來,他不禁眯起了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
他利落地脫下厚重的外套,隻穿着一件單衣,這才緩解了因之前的撩撥而升高的體溫。
“你想做就做呗,不用找借口。”
池縱邊說邊解皮帶,他以為賀衡所謂的提供服務不過是這樣,自己殺青不過是找的一個借口罷了。
反正池縱今天心裡也癢癢的。
可是皮帶都解下來了,賀衡還躺在沙發上,身上的衣服依舊穿得整整齊齊。
池縱猜想着,他這是在暗示自己什麼呢?把這當成了情侶遊戲。
他皺着眉打量着沙發區域。這裡空間狹小,兩個人躺在上面很局促,前面還擺着個茶幾,不管是蹲下還是跪下,姿勢都極為不便。
“你是接受不了在沙發上做那事的。”
賀衡沒想到自己送禮物最後竟變成這樣,他琢磨着要不要解釋一下。
他可不是那種隻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猶豫間,看到池縱帶着熾熱的、滿是情//欲的眼神打量着沙發。
賀衡知道再解釋就顯得像耍流氓了。
賀衡剛站起身,池縱便像個小媳婦似的幫他脫衣服,衣服脫下來便扔在了地上。
池縱現在顯然很急切,以往他都是會把衣服疊好放在一起的,賀衡看得出池縱的不同。
賀衡喉嚨幹澀地滾動了一下,說道:“我自己來就好,你去床上等吧。”
池縱笑得眉眼彎彎算是回應,但他沒有坐到床邊,而是兌了杯溫水:“把帽子摘了,别讓傷口再感染了。”
賀衡喝了口水潤喉,動作卻慢了下來,不動聲色地打量着池縱。
床伴的關系可比上下級關系親密多了,賀衡在思考要不要改變策略,被池縱保養看起來還挺不錯。
“床頭櫃上有那種專門賣套的自動售賣機。”
池縱試圖揣測賀衡的想法,早就注意到了賀衡的目光。
“叮鈴鈴……”
電話鈴聲毫無預兆地響起,打破了旖旎的氛圍。
賀衡一邊接電話,一邊看向池縱。
看到賀衡的目光後,池縱偏過腦袋,煩躁地皺起眉,這通電話壞了他的事。
他看到來電人是小袁,池縱不由琢磨起這兩個人之間有什麼事……瞬間想起二人假扮情侶的事情,還特意瞞着他。
他大步上前,挽住賀衡的手臂,朝床邊走去。
兩人都坐到床邊了,電話仍未挂斷,池縱皺着眉頭,壓低聲音說:“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們倆慢慢聊,我先走了?”
“行!”
賀衡對着電話那頭的人說道。看到池縱眼中要溢出來的怒氣,雙手抱胸,下一秒可能就要飙髒話了。
賀衡直接挂了電話,當着池縱的面關機,試圖平息一下池縱的怒火。
池縱沒有再說這件事情,他看出賀衡幼稚行為,欠嗖嗖地将自己惹惱,又慫慫地把自己哄好。
他脫掉單衣,滿意地看着賀衡的舉動,身體前傾靠向他,眼神裡滿是着迷的打量。
“我現在不如以前的生活狀況,禮物是一種行動,重要的是心意。”
賀衡心裡明白,按此刻的場景和氛圍,正确的回應應該是傾吐滿是荷爾蒙的綿綿情話,彰顯出自己的男子氣概。
可不知怎麼的,他腦海裡突然閃過一絲狡黠的念頭,想故意扮可憐,于是沒按常理出牌。
池縱微微皺眉:“你還有心思跟我說這些?”
凹陷的床單承載着滾燙的呼吸,褶皺的被褥邊緣藏着深淺不一的指痕。
…………
在床上折騰了一圈之後,人身上黏膩膩的。池縱先進了淋浴間,随後裹着浴袍、頂着一頭濕漉漉的頭發走了出來。剛洗完澡的他渾身舒坦,便開始收拾地上的狼藉。
池縱撿起兩人的衣服,把賀衡的漁網帽放在床頭。
“你的褲子還沒穿呢,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了。”
賀衡枕着手臂躺在床上,目光追随池縱,有些心有不甘地說。
池縱倒了杯涼水,坐到床邊時故意往賀衡身邊擠了擠,把杯子湊到他嘴邊喂水,說道:“你心疼心疼我這老年人呗。”
賀衡把水杯推回去,然後掀開被子,光着身子走下來。
“你要是走的話,我可就成空巢老人啦。”
池縱剛把杯子湊到嘴邊,看到這一幕立刻就放下了。
“老人家就是喜歡粘人。”賀衡拿熱水壺接了些熱水,他覺得池縱今晚過分的粘人。
池縱喝了半杯水後躺了下來,蜷縮在賀衡懷裡。
賀衡聞到他身上冰涼的薄荷味,如同貓被特殊氣味吸引般,對這種味道十分癡迷,手指随意地撥弄着池縱還未幹的頭發。
“賀衡……”
池縱在賀衡懷裡動了動。
以前,池縱會程兩人結束之後提出條件,賀衡每次都會答應。
現在池縱不過是想讓賀衡繼續包養自己,這對賀衡來說也不是難事。
今晚池縱這麼主動,最關鍵的原因還是工作上出了狀況。他被賀衍算計了,就這部劇,要是火了,賀衍就借着這東風捧紅他;要是不火,那就裝作倆人從來都不認識。
還是回到老東家這邊好。